以回去交差了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钢厂工具房的铁锁咔哒一声锁上时,易中海已经趴在工作台前。台灯的光晕里,氧枪部件被拆成零件散了一桌,他手里的游标卡尺精确到001毫米,眼神专注得像回到当年轧钢厂的钳工台。两个民兵搬着马扎坐在门口,枪刺在灯光下闪着寒光。
\"老易,歇会儿吧,饭都凉了。\"年轻的保卫科战士递过窝头和咸菜。
易中海头也不抬:\"放下吧。\"他指尖拂过喷嘴裂痕,突然停在一处金属应力集中点——这里的损伤不是单纯的磨损,而是设计缺陷导致的疲劳断裂。
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出剖面图,线条流畅得不像个劳改犯。
\"你这手艺…确实了不得,难怪厂里会调你来…\"年长的保卫科战士忍不住凑近看。
易中海没接话,心里却在飞快盘算。陈厂长要的是技术革新,光修好不够,得拿出改进方案。
他想起辽西劳改场那台被他修好的车床,正是那次立功才减了刑。现在机会又来了,只要这双手还能创造价值,就能抓住留在京城的稻草。
后半夜,车间里只剩下工具碰撞的轻响。
易中海他偶尔抬头望向窗外,夜色里首钢的高炉像巨大的火炬,映红了半边天。他知道,南锣鼓巷离着钢厂并不远,可隔着保卫科的枪刺和劳改犯的身份,那短短路程比辽西的风沙还难跨越。
\"得让厂里知道,我不止能修枪头。\"他喃喃自语,只要能证明自己对首钢不可或缺,陈厂长的延长借调才有可能成真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时间在悄然流逝,离苏青给刘光天电工教材已经过去两个月。时间来到1958年5月初,风里已经带上了初夏的热意。
轧钢厂厂长办公室的窗户敞着,能听见远处车间里锻锤的闷响。
杨厂长手里捏着份红头文件,纸页边缘被无数人传阅得发毛,标题《中共八大二次会议工作报告》用粗体字印着,下面:鼓足干劲,力争上游,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,像火漆一样亮眼。
\"小苏,老聂,你们都看看!\"杨厂长把文件往桌上一拍,\"王局长在会议上被点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