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了块麦芽糖，转头看见陈默正往面盆里倒骨汤——凌晨去屠户家接的新鲜筒骨，熬了五个钟头的奶白汤底。
六点整，系统叮的一声：「任务完成！灵鼻已绑定，可嗅食材三品之内优劣。」陈默突然愣住，他闻到了秀秀兜里的麦芽糖——竟是用二十年陈的槐花蜜熬的，这在市面上绝迹已久的味道，此刻清晰得能辨出槐树生长的山坡朝向。
“该下面了。”林瑶的声音带着笑意，她已经把面团扯成宽窄均匀的裤带面。陈默舀起一勺滚烫的臊子——精选的五花肉切骰子丁，配着岐山的黄花菜、木耳，炒到油脂透亮时加了半勺自酿豆瓣酱，最后撒的那把秦椒面，是去年老顾客从宝鸡寄来的，晒得通红的皮子在热油里绽开，香得隔壁卖豆腐脑的老李探过头来。
“给我来碗臊子面，加份肘子！”穿polo衫的男人挤进人群，正是昨天来探店的美食博主。他举着相机对准锅灶，镜头里陈默的手腕一抖，热油泼在面上的瞬间，“刺啦”一声腾起半尺高的热气，辣椒面的焦香混着陈醋的酸，勾出二十米外晨练大爷的馋虫。
“慢着！”人群突然骚动，穿制服的城管小王挤到摊前。林瑶心里一紧，却见他掏出手机：“陈哥，我妈念叨你这肘子念叨半年了！”屏幕里是住院部的监控画面，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盯着手机咽口水。陈默二话不说切了块带皮的肘子，用荷叶包好塞进保温桶：“王婶上次送的腌笃鲜罐子还没还，正好捎回去。”
九点整，四只肘子只剩骨架。最后一块被开农家乐的周老板端走时，突然红了眼眶：“我爹临终前就想吃口肥而不腻的肘子，找遍全城都不是那个味……”他攥着陈默的手，“明天带食材去我山庄，随便开价！”
林瑶在旁边算账，油渍斑斑的账本上，东坡肘子标价88元，却在秀秀那栏画了颗红星——记的是“欠秀秀奶奶一碗长寿面”。陈默蹲在角落逗弄新得的灵鼻，那是只巴掌大的橘猫，此刻正用粉爪拨弄炖肘的砂锅，鼻尖沾着油花。
“明天大集，该准备什么？”林瑶递来热面汤，上面漂着两片翠绿的莴笋。陈默闭眼吸气，山风带来十里外的槐花香——明天是初六，桃山的槐花蜜该上市了。他笑着捏了捏她沾着面粉的耳垂：“臊子面加槐花蜜粽子，再炖锅肘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