焰的火鞭缠在一起,每一次碰撞都溅起火星,映得她眼尾的红痣像要烧起来:“皮延林,你最好快点!”
皮延林没应。
他的指尖按在柳如烟手腕的“神门穴”上,懒意通幽术顺着血脉钻进去——记忆碎片像被风吹散的经卷,在他脑海里翻涌:柳如烟跪在祭坛前,白发老母被锁链穿透琵琶骨;圣君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,说“只要你用伪善法则拖延玄案司,他们就能活过今年冬至”;她咬着牙在“背叛者名单”上按血印,眼泪滴在纸页上,晕开个模糊的“悔”字
“你不是叛徒。”皮延林低喝一声,突然翻身坐起,一脚踹在身侧刻着“律”字的石砖上。
石砖碎裂的声音混着锁链崩断的脆响。
柳如烟的剑“当啷”落地,她捂着后颈踉跄后退,指缝间渗出暗金色的血:“我娘他们说说只要我”
赤焰的火鞭突然扫向柳如烟后心:“贱蹄子!”
皮延林抄起脚边的断剑掷出。
顾清欢的乌鞘剑几乎同时刺中赤焰肩窝。
柳如烟转身时,手中的剑已指向赤焰,剑锋微颤,像在抖落满身的枷锁:“皮捕头,我我后颈的封印”
她的声音突然哽住。
皮延林看见她眼底翻涌的黑雾正在消散,却有更浓的阴影藏在深处——那是比法则烙印更难破解的记忆封印。
“明日卯时,玄案司后园的老槐树下。”皮延林弯腰捡起她的剑,剑鞘上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,“我帮你。”
赤焰的怒吼再次炸响,顾清欢的剑已经缠住他的火鞭。
柳如烟握紧剑,眼底的清明却比剑光更亮。
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过,衔走了一片带血的金箔——那是从柳如烟后颈崩落的法则碎片。
没人注意到,那片金箔上,“伪善”二字的裂痕里,隐约露出半枚“救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