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,露出半张被石板冰得发白的脸:“柳捕头这话说的,刑堂石板晒了半日,暖得很。”他的指尖悄悄按在石板缝隙里——那里刻着“法不诛心”四个小字,是他前日用指甲抠出来的引律阵眼。
柳如烟的绣鞋停在他身侧三寸处。
皮延林能听见她袖中银链轻响——那是她查案时用来丈量血痕的,从前总挂在腰间,今日却藏在袖里。
更诡异的是她的呼吸:吸七次,停三息,再呼五次——这是圣君教“守秘咒”的吐纳法,他在镜界里见过复制体用同样的节奏说谎。
“听说镜界余波还有残魂游荡。”柳如烟蹲下来,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眉骨,“我来帮你查查。”她的瞳孔里闪过极淡的金芒,像碎在墨里的星子——那是被法则烙印侵蚀的征兆。
皮延林突然打了个哈欠,翻了个身背对她。
他能感觉到,懒意引律术正顺着石板的刻痕爬进柳如烟的靴底:那是道暗金色的锁链,从她后颈的朱砂痣开始,绕着脊椎缠了三圈,每道链环上都刻着“伪善”二字。
“柳捕头颈后的痣,什么时候长的?”他突然开口。
柳如烟的指尖猛地一颤。
刑堂外的风突然变了方向。
赤焰的笑声像淬了火的刀,从房梁上劈下来:“好个皮延林,连圣君座下的‘伪善法则印’都能看穿。”他现身时带起一阵焦味,玄色大氅翻卷如焰,左脸的灼伤从额角爬至下颌,“柳姑娘的亲族都在祭坛下跪着,她若不乖乖听话——”他舔了舔嘴角,“你说那些老弱妇孺,能扛住几波因果反噬?”
柳如烟的剑已经出鞘。
寒光映着皮延林的眼,他却连眼皮都没抬,只是翻了个身平躺,双手交叠在腹上。
赤焰的掌风裹着火焰劈下来时,他的呼吸突然慢了半拍——这是“懒息逆流术”的起手式。
火焰擦着他耳际烧穿房梁,碎木片扑簌簌落在他衣襟上,却被某种无形的力场引向半空,“轰”地炸成一团火球。
“清欢,帮我拦住这老匹夫。”皮延林的声音懒洋洋的,指尖却快速在石板上画着什么,“我得给柳捕头治治‘头疼’。”
顾清欢的剑鸣盖过了赤焰的怒喝。
她的乌鞘剑与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