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。\"
皮延林弯腰捡起脚边的东珠——那珠子早没了帝王气,像块普通的河卵石。
他用拇指蹭了蹭珠面,抬头时眼里的懒意淡了些,却多了顾清欢熟悉的清明:\"我知道。\"
话音刚落,他竟直接躺回祭坛中央。
青石板还带着吴天策消散时的余温,他却像躺自家炕头似的翻了个身,双手垫在脑后:\"那就再签一次。\"
顾清欢的刀\"当啷\"落回鞘里。
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破庙,这混小子也是这么往草堆上一躺,说要\"签到破凶案\",结果从系统里摸出个能听鬼说话的\"鉴谎耳\"。
那时她觉得这懒人疯了,现在却望着他发顶翘起的呆毛,喉头发紧——原来他早把所有因果,都躺平算进了签到里。
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时,皮延林正用指尖拨弄着祭坛边的草叶。
草叶上还沾着吴天策龙袍碎成的星屑,扎得他指尖发痒。
【检测到信仰风暴余波,是否启动"懒意即道"终极形态第二阶段?】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,像老茶馆里那台总跑调的留声机。
他屈指弹开草叶:\"是。\"
刹那间金光炸起。
顾清欢下意识抬手遮眼,指缝里却看见奇异的画面——十里外圣君庙的泥像\"轰\"地裂开,里头塞着的童男童女骸骨滚了一地;街头那些总念着\"圣君垂怜\"的信徒突然僵住,接着抱头痛哭;连玄案司地牢里,那个咬舌三年不肯招供的\"圣君死士\"都突然睁开眼,大喊\"我被骗了\"。
\"我们被骗了这么久!\"
苍老的哭嚎从祭坛外传来。
顾清欢放下手,便见个白发老者跪在青石板上,老泪砸在石缝里,溅起细小的尘烟。
他身后跟着几十个百姓,有卖菜的妇人,有扛货的汉子,有曾往她碗里塞冷馒头的老茶博士——他们跪得笔直,额头几乎要贴到地面。
\"起来。\"皮延林没动,声音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里,\"我不是来当神的。\"
老者抬起满是泪痕的脸:\"那您是\"
\"只是个爱躺平的杂役。\"皮延林笑了,眼角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