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焰的尸体\"咚\"地砸在青石板上时，皮延林指尖的金创药还沾着顾清欢手背的温度。
他望着那道焦黑的伤口，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凝起——这烫伤边缘泛着诡异的紫，分明是天命之火里掺了圣君教的蚀骨毒。
\"顾捕头。\"他屈指在她腕脉上轻轻一搭，懒意顺着指尖渗进她经脉，将那缕毒火逼出体外，\"刚说不疼，倒会骗人。\"
顾清欢本想抽回手，却被他扣得更紧。
月光落在他发顶翘起的呆毛上，像缀了颗没睡醒的星子。
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义庄，这杂役也是这样，蹲在腐尸堆里翻找线索时懒懒散散，可指尖搭在死者喉骨上时，眼尾却挑得极锐。
\"皮延林。\"她轻声唤他，见他抬眼，又笑了，\"我闻着羊肉汤的味儿了，城西老周的锅该滚了。\"
话音未落，太庙角落传来青砖摩擦的轻响。
皮延林余光扫过地宫入口晃动的阴影，赵德昌的玄色官靴刚没入黑暗，腰间玉佩还晃了晃——那是圣君教\"九环佩\"的样式，他上个月在城西破的灭门案里，死者怀里就塞着半块。
\"走啊？\"顾清欢顺着他目光看过去，手已按上腰间雁翎刀。
皮延林却松开她手腕，把金创药瓶塞回她掌心。
他摸出怀里的金叶，指尖蹭过叶面上若隐若现的云雷纹——这是他签到百日时系统给的\"懒意承载体\"，此刻正微微发烫，像在提醒什么。
\"顾捕头。\"他歪头靠在青铜鼎上，懒意从眉梢漫到眼角，\"您见过猫抓老鼠么？\"
顾清欢一怔。
\"老鼠跑得太急，容易撞墙。\"他用金叶敲了敲鼎身，青铜嗡鸣里混着极轻的系统提示音，\"等它把洞掏深了，把粮囤满了\"他忽然直起腰，金叶在掌心转了个圈，\"抓起来才有意思。\"
顾清欢盯着他眼底闪过的锐光，突然明白——这半年来总在偏房躺竹椅打盹的杂役，哪是真懒？
他不过是把该用的力气，都攒在最要紧的地方。
\"行。\"她收回刀，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袖角，\"我去守着地宫入口，你\"
\"我得办正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