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我这刀沾过叛臣血,今日再添一笔。”她刚要冲,手腕却被轻轻攥住。
皮延林不知何时又躺回了祭坛中央的青石板上,双手垫在脑后,歪头看她:“急什么?这尊泥菩萨,底座都松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顾清欢的刀顿在半空,目光扫过他闲适的模样,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龙渊谷,这混小子躺了整月青竹榻,说是“养懒气”,结果破了谷中千年困局。
她咬了咬后槽牙,刀势微收:“你说撑不了多久,我信。但总得防着他狗急跳墙。”
皮延林笑了,指腹在她手背轻轻一蹭——这是他新学的安抚动作,比揉发顶更隐秘些。
“你看那些信徒的影子。”他抬下巴示意。
顾清欢低头,月光下信徒们的影子歪歪扭扭,像被无形的手扯成了乱麻。
“新规则早把因果线织密了,他拿执念当线,只会越缠越紧。”
话音未落,半空中的金光突然剧烈震颤。
吴天策化身的眉心裂开道细缝,露出里面翻涌的灰雾——那是被规则碾碎的残魂碎片。
皮延林掌心浮起淡金色符印,《懒仙诀》第九重的气劲顺着经脉游走,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时,他甚至懒得睁眼:“「懒意即道术·余韵」?
行吧,就当是躺三个月的利息。”
他翘起二郎腿,声音懒洋洋的,却像一根细针戳破了气球:“信假为真者,自困其心。”
最先反应的是那个庄稼汉。
他原本高亢的“圣君”喊到一半突然卡住,双手抱头蜷缩在地,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:“疼!我的头……我明明看见他们烧了我家麦垛!可圣君说那是灾星降世……”他身边的老妇也跟着哭嚎起来:“我给的银钱是买药的!圣君说能换往生……”
金光化身的面容终于绷不住了,完美的嘴角扯出狰狞的弧度:“你敢动我的信徒!你敢——”他抬手要劈,指尖却像戳进了泥潭,动作慢得可笑。
皮延林翻了个身,面朝顾清欢躺着,手指勾了勾她的刀穗:“瞧见没?他拿信徒的执念当燃料,可执念这东西……”他打了个哈欠,“烧得越旺,灰落得越快。”
“你……你竟敢……”化身的声音越来越虚,最后“轰”地炸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