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顶金铃突然炸成漫天金粉。
每粒金粉都精准撞向镜湖幻阵的隐线节点,\"噼啪\"声中,水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。
那些曾困住无数人的符文被金光啃噬,像被烈火舔舐的纸页,转瞬成灰。
\"你到底是谁!\"水月夫人退到镜心塔边缘,袖中摸出半块玉牌。
她的妆容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脸——那是长期吞噬活人精魄才会有的死相,\"圣君教的幻阵不可能被杂役破\"
\"谁说是杂役?\"皮延林慢悠悠踱步,懒意结界在脚下铺开,\"我是来拆你戏台子的。\"他突然闭目凝神,一缕若有若无的懒意顺着金线渗进水月夫人眉心——这是系统签到百日才解锁的\"懒意映梦术\",专破幻术师的精神壁垒。
水月夫人的七窍渗出黑血。
她捂着头尖叫,玉牌\"当啷\"坠地:\"别别碰我的记忆!
圣君教要的是顺民,不是人他们要所有人活在美梦里,永远永远不会反抗\"
最后一个字被轰鸣碾碎。
镜心塔的塔身终于承受不住,\"咔嚓\"裂开两半。
皮延林眼疾手快捞住苏婉儿,懒意结界化作金色屏障护住两人。
他们望着头顶倾泻而下的碎瓦,望着镜湖城的雾气被撕开,露出外面真实的天光——玄案司的马车停在湖边,顾清欢的佩刀正出鞘三寸,刀鸣与幻阵崩塌声共振。
\"醒了。\"皮延林轻声说。
意识被拉扯的眩晕感涌来。
再睁眼时,皮延林发现自己躺在玄案司的竹席上,苏婉儿趴在他胸口抽噎。
阳光透过窗纸洒在她脸上,泪水把睫毛粘成小簇,\"阿娘阿娘的手真的是暖的\"
\"醒了便好。\"顾清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她倚着门框,手按在刀柄上,指节却微微发颤。
皮延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——苏婉儿的侧脸,与他在顾清欢密室里见过的画像有七分相似。
那是顾清欢母亲的遗像,在镇北将军府灭门夜被她藏进瓦罐的画像。
\"你母亲当年也是这样醒来的。\"皮延林坐起身,拍掉衣摆的草屑,\"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