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子扶着烧伤的同伴,小丫头从草垛里钻出来,攥着块没被烧着的炊饼,往皮延林手里塞。
顾清欢的绣春刀垂在身侧,刀身还沾着未干的血。
她望着远处山坳里若隐若现的红墙——那是圣君教总坛的方向,声音像浸了冰的铁:\"接下来\"
\"去总坛?\"皮延林接过小丫头的炊饼,咬了口,甜丝丝的,是放了枣泥的,\"成啊。\"他伸了个懒腰,金焰顺着指缝漏出来,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,\"说不定在总坛躺平签到,能得个更大的奖。\"
晨雾渐渐散了。
广场上满是焦黑的碎石、烧剩的香烛,还有未完全熄灭的金焰。
吴四爷带着村民缓缓往村外走,有个年轻媳妇回头看了眼,正撞见皮延林蹲在废墟边,用树枝拨拉着什么——后来她跟人说,那天看见那杂役拨出来块半焦的玉牌,上面刻着\"玄境·演因果\",在太阳底下闪得人睁不开眼。
风卷着灰烬掠过祭坛遗址。
顾清欢摸了摸腰间的绣春刀,刀鞘上的云纹被金焰烤得发烫。
她望着皮延林的背影,忽然想起他常说的\"躺平\"——原来最狠的躺平,是躺着把天给掀了。
(远处山坳里,黄金殿的飞檐上,一只金眼乌鸦扑棱着翅膀,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啼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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