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疯了?”顾清欢挣了挣没挣脱。
“他能稳住那团能量。”皮延林压低声音,“刚才那银铃的气,和圣君教的伪善法则不对付。”他瞥了眼还在抽搐的青鳞——那护法已经昏死过去,黑血在地上洇成诡异的图案,“再说了,我们要找的答案,可能就在他后面。”
顾清欢咬了咬唇,最终跟着他往前跑。
三人穿过曲折的地道,转过三道弯时,皮延林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味——是那种混着旧书纸页的味道,像他以前帮人抄状纸时,老秀才书房里的气味。
“到了。”白七(皮延林在心里这么称呼他)停在一扇青铜门前。
门开的瞬间,霉味被檀香冲散。
皮延林眯眼适应光线——密室不大,四壁却挂满了羊皮地图,用朱砂标着“云州分坛”“漠北暗桩”“金陵总坛”。
最中央的地图上,“金陵总坛”四个字被红笔圈了三次,旁边写着“伪善法则源点”。
“这里是圣君教在北方的情报枢纽。”白七走到地图前,指尖点在“金陵总坛”上,“他们所有的祭坛,都是为了给这里输送能量。”他转头看向皮延林,眼神里像是有团火,“你不是想知道圣君是谁吗?”
皮延林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他能感觉到顾清欢的手指在他掌心收紧,像片被风吹得发抖的叶子。
白七却没再说话。
他抬手抚过胸前的银铃,密室里的烛火突然暗了暗。
地图上的朱砂标记在阴影里忽明忽暗,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。
“有些事,要到总坛才能说。”白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现在……”他指了指地图角落的暗门,“先睡一觉吧。明天,我们要走很远的路。”
顾清欢刚要开口,皮延林却拉住她的胳膊。
他盯着白七腕间的红绳——那绳子上系着半块玉牌,刻着个模糊的“司”字。
密室的烛火突然全灭了。
黑暗里,皮延林听见银铃轻响,还有白七低低的自语:“希望你们,真的能劈开这伪善的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