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自己咬断了\"
皮延林的手指在棺盖上轻轻叩了三下。
懒光映形术里的齿轮突然转得飞快,幽蓝的光团里浮出张模糊的脸。
他眯起眼——那是张官员的脸,官袍上的仙鹤纹路虽旧,却洗得发白,像被人反复抚摸过。
\"顾家不是叛臣\"
嘶哑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炸响。
皮延林猛地站起来,后腰撞在院墙上。
顾清欢的刀\"当啷\"落地,她盯着他发白的脸:\"怎么了?\"
\"里面的魂在说话。\"皮延林摸出忘忧铃晃了晃,铃声清越,幽蓝的光团却纹丝不动,\"他说顾家不是叛臣。\"
顾清欢的手突然抓住他手腕。
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,可声音轻得像片雪:\"再说一遍。\"
\"顾家不是叛臣是忠良\"
这次连顾清欢都听见了。
她松开手后退两步,后背抵在院门上。
月光从塌了的屋顶漏下来,照得她眼尾发亮。
皮延林突然想起今早她跪下去时,膝盖撞在青石板上的闷响——原来眼泪掉在青石板上,也是这种声音。
\"今晚把棺材抬回玄案司停尸房。\"皮延林弯腰捡起顾清欢的刀,刀柄塞回她手里,\"我要再查查。\"
顾清欢攥紧刀,指节泛白:\"我守着。\"
\"不用。\"皮延林打了个哈欠,往停尸房方向走,\"你去查鬼工坊十年前的账册。
墨九幽那老东西,总该留下点马脚。\"
他走到停尸房门口时,回头看了眼。
顾清欢还站在月光里,铁棺的影子像道黑潮漫过她脚面。
而他怀里的忘忧铃突然发烫,懒光映形术的虚影在眼前晃动——那穿红袍的官员正拼命捶打锁链,嘴型分明在喊:\"圣君骗了所有人\"
深夜的停尸房飘着股冷香。
皮延林盘坐在角落的草垫上,铁棺就停在他对面。
他闭目催动懒光映形术,淡金色的光晕从眉心漫开。
这一次,红袍官员的脸清晰得能看见眼角的皱纹,他胸前的补子在光晕里泛着光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