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,去那边。”他拍了拍裤腿站起来,往村西头废屋方向抬了抬下巴,“哭声从那传的。”
顾清欢的刀立刻横在胸前。
她走在前面踹开废屋破门,霉味混着铁锈味“轰”地涌出来。
墙角堆着半筐竹篾,半截断线的纸鸢歪在砖缝里,旁边有块暗红的痕迹,已经干成了褐黄色。
“血。”顾清欢蹲下身,指尖在血迹旁比划,“小孩手掌大小,应该是挣扎时蹭的。”
皮延林靠在门框上闭了眼。
懒意顺着经脉漫开,他听见更清晰的响动:竹篾断裂的“咔吧”声,小靴子踢在砖头上的“咚咚”声,还有个女人的声音,像被浸在水里似的模糊:“圣君会救我的……只要把儿子送进去……”
“这不是绑架。”他猛地睁眼,额角冒出薄汗,“是献祭。”
顾清欢的刀“当啷”磕在门框上。
她扶着墙后退两步,脸色白得像张纸。
皮延林看见她睫毛在颤,喉结上下滚动,像是有什么话卡在喉咙里。
“我小时候……”顾清欢的声音发颤,“也听过这样的声音。有人追我们,娘把我塞进地窖,我听见她喊‘清欢别怕’,然后是刀砍在门上的动静……”她突然攥紧绣春刀,指节泛白,“不,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”
皮延林没说话。
他望着窗外山坡上的破庙,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“叮当”响。
庙门歪着,能看见里面褪色的神像——是个穿金袍的男子,眉心点着朱砂,和他在地道里见过的圣君教图腾一模一样。
“答案在那。”他伸了个懒腰,指节“咔咔”响,“不过去之前……”他瞥了眼废屋角落积灰的草垛,“让我靠会儿。”
顾清欢刚要开口,却见他已经歪在草垛上闭了眼。
系统提示音比风声还轻:“检测到宿主周围存在强烈情绪波动……”
风掀起破窗的烂布,露出庙门后影影绰绰的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