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案司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滑,皮延林的青布鞋底在门槛上碾出道浅痕。
他半阖着眼,后颈抵着斑驳的木门,看似在补晨间被马车颠散的瞌睡,实则舌尖抵着上十三颚——这是他激活\"不劳而获系统\"的暗号。
\"今日签到地点:玄案司审讯房门口。躺平计时开始。\"
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时,他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右手拇指不动声色地摩挲着腰间挂的玄铁笔,笔身刻的\"禅心鉴\"三个字在掌心压出浅红。
这是他躺平三十天签到得来的侦探密术,能看透三丈内活物的魂魄波动。
此刻他的视线穿过木门缝隙,精准锁住了屋内那个缩在木凳上的身影。
铁十三的背佝偻成虾米状,粗布短打沾着庙外的草屑。
他的指尖在凳面抠出细白的月牙印,喉结像被线牵着似的上下滚动,最妙的是——
皮延林的睫毛颤了颤。
在《禅心鉴》的视物里,铁十三的眉心正浮着道暗红印记,像条被踩扁的蜈蚣,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蠕动。
那是圣君教的\"奴印咒\",他在玄案司卷宗里见过画像:用活人生魂喂养的咒术,被下咒者稍有异心,魂魄就会被啃噬成筛子。
\"哐当\"一声,木门被推开。
顾清欢的绣春刀鞘扫过他的鞋尖,带起股冷冽的刀霜味。
她单手拎着铁十三的后领,像拎只受了惊的老母鸡:\"进去。\"
铁十三踉跄着栽进屋内,撞得木桌发出闷响。
皮延林慢悠悠直起腰,门框在他背上压出道褶皱,跟着晃了进去。
他伸手拨了拨案上的油灯芯,昏黄的光漫开来,正好照在铁十三泛青的下颌。
\"喝茶。\"他推过去半凉的粗瓷碗,茶沫在碗里打旋儿,\"你父亲铁老匠当年参与铸造"律枢"佛首,对吧?\"
铁十三的手指刚碰到碗沿就触电似的缩回。
他盯着茶碗里自己扭曲的倒影,喉结又滚了滚:\"我我爹只说过,佛首是镇律的锁。\"
\"那他临终前为何说"佛首不是用来开的"?\"皮延林的声音突然沉了半度,玄铁笔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