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个白衣男子,广袖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男子手中握着块青玉简,上面密密麻麻刻满符文,每道符文都像活物般扭动,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。
“自此以后,凡人皆信此为天命。”男子抬手,玉简便没入虚空。
皮延林顺着他的动作抬头,看见漫天因果线纠缠成网——那是阴阳司的因果录!
而玉简融入的位置,正将因果线强行扭成某种规律,像匠人捏陶土般重塑着天地运转的轨迹。
“轰——”
皮延林踉跄着栽回破庙。
玄铁笔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他扶着供桌喘气,额角的汗把前襟都浸透了:“天地法则根本不是天生的。是那白衣人用玉简硬塞进因果录的,佛首是封印容器,让所有人以为这是天定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阴恻恻的声音从庙门传来。
赤焰倚着门框,刀疤在月光下泛着青,“旧秩序早该碎了!圣君说过,我们要当新规则的缔造者——”他突然暴起,掌风裹着赤焰直取佛首,“把这破石头给我!”
顾清欢的玄铁剑比他更快。
剑鞘磕在佛首底座,整个人旋身横在供桌前,剑锋挑开赤焰的掌风:“皮延林说它记着真相,你动它试试?”
双掌与剑刃相击的气浪掀翻了供桌。
皮延林被震得撞在墙上,却借着这股力道抄起玄铁笔——“静观因果”突然在识海启动,他看见赤焰的攻击轨迹像水墨般在眼前展开,连顾清欢剑穗上银铃晃动的弧度都慢了下来。
铁十三就是这时候动的。
他缩在庙角的阴影里,布满老茧的手攥着半块铜片,腕间铜链撞出细碎的响。
皮延林的“静观因果”里,他看见铁十三的动作:十年前爹临终前塞给他铜片时说“若有一日佛首现世,用它开”,此刻这念头像火引子般炸开,老匠人之后咬着牙冲过来,把铜片拍进佛首耳侧的凹痕。
“咔——”
机关启动的声音比雷声还响。
佛首眉心裂开道细缝,金光如柱冲上天际。
所有人都抬头,看见空中浮着段模糊影像:还是那个白衣男子,他站在因果录前,指尖沾着血在玉简上画最后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