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拽——
“啊——”阿莲的尖叫刺穿耳膜。
皮延林向后跌坐在地,手里捏着块拇指大的紫晶。
紫晶表面浮着些细碎的光影,仔细看竟是魏通判的脸:“阿莲,这是圣君的考验,去地宫跪足七日,圣君便会赐你全家平安。”
阿莲的身子突然软下来。
她望着自己满是血痕的手,又看看皮延林手背的伤,突然哭出声:“我记起来了那天我娘病得厉害,魏通判说地宫有圣君的药,让我去跪可我跪了七天七夜,我娘还是死了他还说我不够虔诚,要把我的魂献给圣君”
皮延林擦了擦汗,把紫晶封进玉瓶。
瓶身映出半块龙纹,背面“圣旨”二字被血渍染得发红。
他捏着玉瓶的手紧了紧:“圣君教敢用御赐之物做邪器,说明宫里有人递刀。”
顾清欢解下披风给阿莲披上,剑穗上的银铃轻响:“你之前说要去京城”
“不急。”皮延林靠在门上,望着窗外的星子笑。
他手背的伤还在渗血,却慢悠悠摸出块桂花糖含在嘴里,“先让我眯一会儿——明早还得去大牢提审魏通判呢。”
阿莲抽抽搭搭的哭声渐渐小了。
顾清欢望着皮延林闭起的眼,突然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影。
原来这懒人也不是真的不费力气,只是把所有的累都藏在躺平的姿势里。
后巷的风吹进来,吹得烛火忽明忽暗。
玉瓶里的紫晶闪了闪,映出皮延林的倒影——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,嘴角还沾着点桂花糖的碎渣。
“等天亮了,”他的声音轻得像梦话,“该去会会那位‘圣君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