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归元子的笑声猛地拔高,震得地宫顶上的浮灰簌簌往下掉。
黑雾从他七窍涌出,瞬间裹住全身。
顾清欢旋身挥剑,却只劈散半团黑气——等烟雾散尽,地上只剩件空荡荡的道袍,连半片碎骨都没剩。
\"又一个弃子。\"皮延林抱着阿莲的手紧了紧。
阿莲的头歪在他颈侧,呼出的气凉得像冰渣。
他望着地上的道袍,想起方才鉴魂眼里那根直通皇宫的黑线,喉间泛起股铁锈味。
顾清欢的指尖还搭在剑柄上,指节泛白。
她盯着那堆道袍看了三息,突然转身:\"去钟楼。\"
\"嗯?\"
\"你说过,钟楼的钟声能震散残魂。\"她的靴跟磕在青砖上,发出清脆的响,\"阿莲的情况,需要更清净的地方。\"
皮延林没接话,却跟着她往地宫外走。
月光漏进地道时,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阿莲——少女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,像只折翼的蝶。
第二日清晨,钟楼的铜铃被风撞得叮当响。
皮延林躺在最高层的横梁上,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响起:\"今日签到地点:钟楼顶端,躺平时间达标。
是否领取奖励?\"他翻了个身,让阳光晒着后颈——这是他摸索出的最佳签到姿势,能让系统奖励更\"合心意\"。
\"领。\"
暖融融的气流从头顶灌入,他的耳尖突然发烫。
钟楼的钟声在识海里被无限放大,原本清脆的\"当\"声,竟分出了十七层余韵。
更远处的声音涌进来:\"圣君昨日托梦,说今年定是丰年。我家娃的病,求了圣君牌位后真好了!听说圣君在皇宫里有分身\"
皮延林的瞳孔骤缩。
他翻过身,单手撑着横梁坐起来。
风掀起他的衣摆,露出腰间玄案司的杂役腰牌。
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——他上个月跟着顾清欢查过三起\"圣君显灵\"案,有两起是骗钱的神棍,还有一起死者心口插着圣君教的令旗,却被判定为\"自愿殉道\"。
\"这不是自然形成的信仰。\"他喃喃自语,指尖无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