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的印记在动。那老东西怕得很,肯定要给上头报信。”他翻身坐起,指节抵着下巴笑,“咱们跟着去,省得自己摸地宫。”
顾清欢的剑刃映出他眼底的狡黠。
她把剑收回鞘中,金属摩擦声像道冷冽的线:“我倒要看看,圣君教在塔底藏了什么宝贝。”
夜幕像块浸了墨的布,慢慢盖住镇灵塔的飞檐。
皮延林缩在墙根的阴影里,看着赵五爷抱着个粗布包裹溜出偏门。
老人的脚步比白天快了三倍,鞋底擦过青石板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。
顾清欢的手按在他肩后,两人像两截枯木般贴着墙根移动,始终与赵五爷保持着十步距离。
塔底地宫的石门“吱呀”一响,赵五爷的灯笼光便沉了下去。
皮延林摸出块碎瓷片抛向空中,淡金色的丝线裹着瓷片坠地——那是懒影术布下的探路符。
确认没有机关后,他冲顾清欢打了个手势,两人猫腰钻进地宫。
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。
地宫里点着九盏青铜灯,灯芯烧得噼啪响,照出墙上密密麻麻的信徒牌位。
赵五爷正跪在最深处的蒲团上,包裹里滚出个黑檀木匣,匣盖掀开的瞬间,皮延林听见若有若无的呜咽声——像无数人在同时哭嚎,却又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了喉咙。
“来得倒快。”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归元子不知何时立在供桌上,道袍下摆沾着暗红的血,左手掐着个婴儿大小的魂球,“我还以为要多等两日。”
顾清欢的剑已经出鞘。
皮延林却比她更快——他指尖点在眉心,周身腾起七道虚影,每道都和本尊生得一模一样。
归元子的瞳孔猛地收缩:“分魂术?”话音未落,虚影已从七个方向扑来,带起的风掀得灯芯乱晃。
“顾捕头,阵眼在供桌下!”皮延林的本尊闪到墙角,懒影术的丝线缠住他的脚踝,“他们用愿力养怨魂,阵眼是活物!”
顾清欢的剑划出银弧。
供桌下的阴影里,果然悬着枚青铜铃铛。
铃身铸满咒文,铃舌上“天诏”二字在火光里泛着冷光。
她挥剑斩断锁链的刹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