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把腰牌往怀里一塞,跟着她往外走,\"再说了,顾捕头抓人,我在边上躺平当吉祥物,多好。\"
安知府的书房比玄案司的卷宗房还大,檀木书架上摆着《大晋律例》,暗格里却塞着本油浸的账册。
顾清欢用匕首挑开铜锁时,皮延林正靠在博古架边打哈欠,突然被她\"啪\"地拍了下肩膀:\"看这个。\"
泛黄的纸页上,墨迹未干的字迹刺得人眼疼:\"八月十五,舍利三枚送入镜池;八月十八,镜池开光,天命可窥。\"末尾盖着枚朱砂印,正是圣君教的\"天诏\"纹。
\"好个"父母官"。\"顾清欢指尖掐进木桌,指节发白,\"三年前他在定州赈灾,我还信他是个清官\"
\"现在信也不迟。\"皮延林凑过去,用指甲刮了刮墨迹,\"这账册刚写三天,说明镜池的事迫在眉睫。\"他突然直起身子,\"顾捕头,我想去镜池看看。\"
\"镜池是玄案司禁地!\"顾清欢猛地抬头,\"那是存放历代断案法器的地方,连我都\"
\"就因为是禁地。\"皮延林打断她,眼里闪过狡黠,\"你想想,圣君教要炼因果镜,总得找个有因果气的地方。
玄案司百年积下的案宗、锁的凶魂,哪样不是现成的因果池?\"
顾清欢抿着嘴不说话,可脚步已经往门外挪。
皮延林偷偷乐——这姑娘嘴上硬,行动最实诚。
镜池在玄案司后院最深处,青瓦白墙围着片方塘,塘心立着块黑玉碑,刻满历代神探的名字。
皮延林刚跨进门槛就打了个喷嚏,空气里飘着股铁锈味,是无数未结凶案的怨气。
\"犯困。\"他往塘边石凳上一倒,双手垫在脑后,\"系统说这儿风水好。\"
顾清欢刚要骂他,就见他眼皮猛地一颤,呼吸变得绵长。
她蹲下来,就着月光看他的脸——平日总挂着笑的眉眼此刻绷得极紧,像是在看什么了不得的东西。
皮延林确实在看。
他的意识正顺着因果线往下钻,眼前的镜池变成了团黑雾,黑雾里浮着幅画面:穿月白裙的女子被锁链缠在镜前,面容模糊得像团水,可每说句话,镜中就跳出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