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,眼泪鼻涕糊了满脸:“我不知道!当年是圣君座下的‘无面人’来的,他们说……说那女婴带着‘天诏印’的命,留不得……”
皮延林没再听。
他望着顾清欢颈间晃动的玉佩,又摸了摸自己怀里发烫的龙形令牌——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,据说是接生婆塞在襁褓里的。
此刻两者的气息竟有些许共鸣,像两块磁石隔着布料轻轻相吸。
“看来,我们离真相,越来越近了。”他说。
夜色漫进古寺时,皮延林蹲在灶房门口啃冷馒头。
顾清欢换了身青布裙,发间别着支木簪,正往他怀里塞香客的素服:“归元寺的经阁今晚有夜诵,我打听到,智远的师弟空明总在子时去后殿烧香。”
“又要折腾?”皮延林故意拖长调子,手指却已经开始解杂役服的盘扣。
他瞥见顾清欢耳后那颗淡红的痣,突然想起干尸记忆里那个抱婴儿的女子——她耳后,似乎也有同样的朱砂痣。
月光爬上飞檐时,两个香客模样的身影穿过放生池。
皮延林望着顾清欢的背影,喉间滚过句没说出口的话:“顾捕头,你可知,有些秘密,醒了未必比睡着好?”
但他知道,该醒的,总该醒。
就像那盏爆掉的青灯,碎了,才能照见被掩盖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