瓦檐被日头晒得发烫,皮延林把官差服下摆往腰里一掖,四仰八叉躺成个\"大\"字。
玄色的飞鱼纹在青砖上投出模糊的影子,他望着檐角铜铃晃出的光斑,手指无意识摩挲腰间铜扣——那是今早从密室带出来的,还沾着血书里陈年老墨的味道。
\"叮——今日签到地点:案发现场正堂屋檐。
躺平时长达标,获得【懒影镜瞳】。\"
系统提示在脑海里炸开时,皮延林的眼皮刚要合上。
他猛地睁大眼睛,就见眼前的世界突然多出层半透明的重影——灯笼的光晕像被揉皱的绢帛,在青石板上拖出细长的影子,本该与灯身垂直的倒影,此刻却歪了三寸。
\"怪了。\"他支起上半身,下巴搁在瓦当上往下看。
堂前那盏出事时的灯笼还挂着,红绸被夜露浸得发暗,灯穗却干得发硬。
他记得仵作说过,死者是寅时三刻断气,按常理,寅时月在中天,灯笼的影子该指向西南。
可眼下这团影子
\"皮杂役!\"堂下传来顾清欢的唤声,绣春刀鞘撞在门框上发出脆响。
她仰头望来,眉峰在日头下绷成直线,\"王县令说要收队,你倒会挑地方躲懒。\"
皮延林翻了个身,单手撑着瓦沿往下溜。
靴底蹭过青苔时,他故意打了个踉跄,却在落地前用\"浮光步\"垫了半步——这是前日签到得的轻身术,现在用起来倒像模像样。
\"急什么?\"他晃到灯笼底下,指尖挑起灯穗,\"王大人,您说案发那晚这灯笼从戌时一直亮到寅时?\"
王县令正用袖子擦脑门的汗,闻言脖子猛地一缩:\"当当然,本、本县亲眼看差役点的灯。\"
\"那这影子可不大听话。\"皮延林后退两步,让阳光直射灯笼。
红绸下的烛火晃了晃,地面影子立刻歪向西北——与他用【懒影镜瞳】看到的错位痕迹严丝合缝。
他抬眼时,眼尾的笑纹都收了:\"寅时月在西南,灯笼影子该朝东北;若按日头现在的角度\"他用脚尖在影子末端划了道线,\"这灯至少是辰时才点的。
王大人,您说的"整晚亮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