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的样子,让人以为是撞了邪?\"皮延林的声音突然冷下来,\"可你忘了,她常年做针线,指甲缝里总沾着青线——你掰她脸时,她抓了你手背一道,对吗?\"
小六子猛地抬起头。他右手背果然有道新鲜的抓痕,还渗着血珠。
\"那血脉到底是什么?\"顾清欢的刀压在他肩上。
\"是是镇北军当年护着的小皇子!\"小六子突然崩溃地哭起来,\"圣君说那孩子还活着,要在七月十五用他的血祭天\"
皮延林的耳后又开始发烫。
他望着院外渐沉的夕阳,影子把三人的轮廓拉得老长。
顾清欢解下腰间的酒囊灌了一口,酒气混着血锈味在空气里散开。
\"带他回衙门。\"皮延林摸了摸怀里的信,\"让仵作再验一次孙婆子的尸,重点看指甲缝里的皮屑。\"
顾清欢应了一声,扯着铁链往外走。
小六子踉跄着被拽过门槛时,突然回头喊了一句:\"今晚是我娘头七,她灵堂在西市义庄\"
皮延林望着他被拽远的背影,又摸了摸怀里的信。
夜风掀起他的衣角,吹得门楣上的\"福\"字哗哗作响。
他抬头望月,月亮刚爬上屋檐,像枚浸了血的铜钱。
\"七月十五,皇族血脉\"他低声喃喃,转身时踢到块碎砖,砖下压着半张黄纸符,上面的朱砂字被磨得模糊,却还能看清\"血祭\"二字。
西市义庄的方向传来更夫的梆子声:\"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——\"
皮延林摸了摸袖中那封孙婆子的信,嘴角扯出半分笑。
他拍了拍腰间的布囊,里面的玄铁砂随着他的动作沙沙作响,像在应和某种即将到来的风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