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摸出怀里的铜哨,轻轻吹了声——这是和顾清欢约好的暗号。
\"砰!\"
玄铁刀劈开木门的刹那,张掌柜的脸刷地白了。
他撞开后窗跳进后院,顾清欢的铁尺擦着他后颈飞过,在砖墙上砸出个坑。
\"追!\"顾清欢甩给手下两个衙役,转身时看见皮延林从梁上跳下来,手里捏着半张没烧完的密信。
\"圣君已知赵府之事,命即刻清理余党。\"皮延林念完抬头,月光照得他眼底泛冷,\"赵府?
上月悬梁的赵夫人?\"
顾清欢的手按在腰间铁尺上:\"那案子我查过,说是夫人与书童私通,畏罪自缢。
可仵作说\"她突然住了嘴,盯着皮延林手里的信纸,\"这火漆印和我爹书房暗格里的一样。\"
更夫敲过三更时,皮延林躺回自己那间漏风的破屋。
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:【今日躺平签到完成,获得《懒仙诀》第二重】。
热浪从丹田升起,他只觉眼前蒙着的雾突然散了。
窗台上落着只夜枭,羽毛颤动的声音像琴弦;院外老槐树上,蝉蜕裂开的细响清晰可闻——连墙角老鼠啃瓜子的动静,都带着股焦香。
\"这是神识?\"他翻身下床,鞋都没穿就往门外走。
夜风卷着若有若无的腥气钻进鼻腔,像极了张掌柜后堂那股被香灰盖住的血味。
他顺着气味往西走,顾清欢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:\"你去哪?\"
\"追味道。\"皮延林没回头,\"张掌柜跑不远,他身上沾着圣君教的气。\"
顾清欢抽出铁尺跟上,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城西的破庙越来越近,断墙上\"普济寺\"三个字只剩半块,像张咧着的缺牙嘴。
\"赤凰纹得用血祭\"
\"圣君降世那日,因果录要重写\"
模糊的对话从庙内飘出,皮延林的脚步顿在草丛里。
他回头看顾清欢,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刀。
\"看来,\"他压低声音,指节捏得发白,\"我们已经走进那场百年的棋局了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