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头爬到头顶时,皮延林蹲在济世堂门前的青石板上,烤红薯的焦香混着药铺飘出的苦艾味,在鼻尖打转。
他啃了口红薯,喉结动了动——小六子哭嚎时那句\"圣君使者说\",像根细针扎进他后槽牙。
\"乌头这东西,生用半钱就能要人命。\"他望着石凳上斑驳的日影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那张残纸,\"小六子那憨货,连药方都认不全,怎会知道该用多少分量?\"
系统面板突然在眼前弹出:【今日躺平签到剩余时间:47分钟】。
他歪头瞥了眼济世堂虚掩的木门,门楣上\"悬壶济世\"的金漆有些剥落,像张咧着嘴的丑脸。
\"签到不急。\"他把最后半块红薯塞进嘴里,拍了拍沾着炉灰的青布衫,\"先去会会张掌柜。\"
药铺里飘着浓烈的甘草味。
皮延林扶着门框打了个哈欠,冲柜台后擦药罐的白胡子老头笑:\"张叔,我家阿橘今早跑进来了,许是闻着药材香不肯走?\"
张掌柜的手顿了顿,抬头时眼角的皱纹堆成朵菊花:\"皮小爷说笑了,这药铺哪容得下猫?\"他擦药罐的布突然攥紧,指节发白,\"要不我帮您找找?\"
\"不用不用。\"皮延林晃了晃手里的鱼干,\"它认这个。\"他边说边往内堂走,余光瞥见张掌柜的喉结上下滚动,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——像极了被踩住尾巴的老狗。
等张掌柜转身去拿药称的空当,皮延林脚尖在门槛上轻轻一勾,整个人像片叶子似的飘上房梁。
梁上积着薄灰,他屏住呼吸,看着张掌柜摸出钥匙,蹲在柜台下开了个暗格。
月光爬上屋檐时,张掌柜终于动了。
他掀开后堂的青砖,摸出个檀木匣,匣内整整齐齐放着三封火漆密函。
火漆印是只展翅的凤凰,红得像凝固的血。
\"戌时三刻,西水桥。\"张掌柜压低声音,把密函塞进戴斗笠人的手里,\"圣君说了,赵府那事漏了风,得\"
\"够了。\"斗笠人声音沙哑,伸出的手裹着黑布,\"你只要记着,多嘴的人,舌头会喂狗。\"
皮延林的指甲掐进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