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。\"
顾清欢的手按在镇北剑碎片上,碎片与祭坛玉珏严丝合缝的触感还留在掌心。
她突然起身:\"我去传信。\"
\"不急。\"皮延林拽住她的衣袖,指腹蹭过她腕间未消的淤青——那是方才撞屏障时留下的,\"要让他们信我们松懈了。\"他摸出块缺角的木牌,正是老吴当年塞给他的\"懒命判官令\",\"明早让所有驿站放风,说我要在南都开"懒命大会",请江湖各派来论躺平之道。\"
顾清欢愣住,随即低笑一声:\"好个欲擒故纵。\"她接过木牌时,指节擦过皮延林掌心的薄茧——那是常年握笔写状纸磨出来的,\"我这就去安排,今晚子时前,各地懒仙阁会收到密令。\"
子夜的更鼓声刚响过三遍,玄案司的偏厅就被堆满了竹筒。
皮延林倚在椅背上,脚翘在案头,手里转着枚从地宫捡来的血玉碎块。
顾清欢拆信的动作快得像风,每拆开一封就往他脚边丢,纸页很快堆成小山。
\"北疆、西蜀、江南。\"她抽出第三封密报时,刀锋\"唰\"地挑开信封,\"这三处的懒仙阁都说,最近有穿玄色短打的人打听节点位置。\"
皮延林坐直身子,血玉碎块在掌心硌出红印。
他突然抓起案头的朱笔,在地图上三个节点画了个圈:\"让各地懒仙阁的人装成贪财的,引他们多问两句。\"他的声音沉下来,像石子投入深潭,\"要让他们觉得我们还没摸到关键。\"
顾清欢的刀已经挂在腰间。
她低头系紧刀穗时,瞥见皮延林袖中露出半截帛书,墨迹在月光下泛着青灰。\"我带暗卫去北疆。\"她抬头时,眼里的冷光比刀锋更利,\"西蜀和江南的节点,让陈捕头和张班头带人盯着。\"
皮延林突然伸手,替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鬓发。
他的指腹擦过她耳后那道淡疤——那是十年前镇北府血夜留下的,\"当心圣君教的诡术。\"他说得很慢,像是怕风把话吹散,\"他们最会利用人心的贪念。\"
顾清欢反手握住他的手。
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茧传来,让她想起地宫崩塌前,他护在她头顶的那片光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