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刀光映得木台都晃了晃:\"老子在漠北破马匪案,谁他娘的拽老子来这鬼地方?\"
阿瞎子却没动。
他歪着头,空洞的眼窝对着皮延林的方向,嘴角突然扯出笑:\"是玄案司的杂役?
上月在扬州城,你替老妇写状纸时,磨墨的手劲像在推太极。\"
皮延林没急着回答。
他望着柳如烟发间晃动的玉簪——那是她上个月破的\"绣楼毒杀案\"里,死者母亲送的谢礼;盯着冷十三刀鞘上的焦痕——分明是三天前北漠火山口劫案里,被熔岩溅到的痕迹;又看阿瞎子斗笠下露出的半片耳坠,红珊瑚雕的小鱼,和他去年在川中破\"河神娶亲案\"时,救起的渔家女送的一模一样。
\"各位在查的案子,都和圣君教有关吧?\"他慢悠悠坐起来,将\"懒命诏令\"往空中一抛。
符印炸开万道金光,十二道身影突然同时一震——柳如烟的玉簪\"当啷\"掉在木台上,冷十三的刀\"哐\"地插回鞘里,阿瞎子的斗笠\"啪\"地落在脚边。
\"是围猎令。\"柳如烟嗓音发颤。
她想起三天前收到的血书,信封上印着圣君教的九瓣莲纹,\"要么归顺,要么变成悬案里的尸体。\"
冷十三的喉结动了动,指腹蹭过刀鞘上的焦痕:\"老子前天烧了他们的粮草车,昨晚帐篷里就多了颗马匪的人头——那是老子十年前斩的第一个马匪。\"
阿瞎子伸出枯枝般的手,摸向空中的金光:\"今早我在茶馆听书,说书人突然改了词儿,唱的是"盲探阿瞎子,夜宿山神庙,被鬼挖了眼"。\"他空洞的眼窝淌下两行清泪,\"可我十年前就瞎了。\"
木台突然发出嗡鸣。
皮延林望着众人,想起自己抽屉里压着的十二封血书,每封都盖着九瓣莲印,每封都写着\"归顺\"或\"死\"。
他又想起顾清欢密室里的血书,想起苏婉儿哭着说的\"阿娘的手是暖的\",想起水月夫人临死前说的\"圣君教要的是顺民\"。
\"我也收到了围猎令。\"他说,\"三天前,杂役房的瓦罐里多了颗眼珠——是上个月我帮着找的失踪孩童的。\"
正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