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指尖爬上眉骨,\"凡有隐瞒真相者,因果录自会记他一笔。\"他抬眼看向堂外,晨雾不知何时散了,阳光正穿过飞檐,在他脚边铺出片金斑,\"圣君的时代结束了,接下来,是我"懒命判官"的时代。\"
\"叮——\"
熟悉的系统音在耳畔响起,皮延林却没心思细听。
他望着顾清欢,她正攥着银鞭,眼底有团火在烧,可指尖却在轻轻发抖。
\"皮延林!\"张元礼突然扑过来,\"你这是僭越!陛下若\"
\"陛下昨日看了影录副本。\"皮延林打了个哈欠,\"他说"按律办",我这是按律办。\"他踢了踢脚边的草席,\"再说了——\"他眯眼笑,\"我躺平签到三百日,系统说这诏令能代行总判百日,你说陛下能收回么?\"
张元礼如遭雷击,踉跄着后退两步,撞翻了身后的烛台。
顾清欢走过来,伸手要扶皮延林,却见他额角沁出细汗。
她这才注意到,他攥着卷轴的手在发抖——方才那道金纹打入因果录时,他分明动用了全身的玄功。
\"累了?\"她低声问。
皮延林歪头靠在她肩上:\"有点。\"他摸出块桂花糖塞给她,\"等审完这桩我想去奈何桥躺躺。\"
顾清欢一怔。
奈何桥是阴阳司的禁地,传说桥边有三生石,躺那儿签到她刚要开口,却见皮延林已经闭上眼,呼吸渐稳。
他眉心那点金纹还在闪,像颗未落的星。
堂外突然起了风,卷起几片纸钱灰。
顾清欢望着皮延林沉睡的脸,又看了看案上的影录副本,突然握紧了银鞭。
她知道,这只是开始——等皮延林醒过来,他们要面对的,将是圣君教最核心的秘密。
而此刻,在玄案司的草棚里,一卷新的金纹卷轴正从草席下缓缓升起,泛着微光,像是在等待某个懒汉的下一次签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