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着皮延林袖中若隐若现的金纹,突然想起昨夜——那道金纹缠上他手腕时,他像是被泡进温水里,所有藏在最深处的念头都浮了上来。
\"末将末将不敢说。\"铁鹰声音发颤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\"不敢?\"皮延林笑了,\"那我帮你说。\"他屈指一弹,玉扳指\"叮\"地撞在案角。
铁鹰突然瞪大眼睛,脖颈青筋暴起,像是有团火在喉咙里烧:\"将军胸口的箭伤将军胸口的箭伤\"他突然捂住嘴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,\"是从背后射入的!\"最后几个字像是被人用线牵着,从牙缝里硬拽出来。
顾清欢的银鞭\"唰\"地抽出半尺。
她望着铁鹰扭曲的脸,耳中嗡鸣——她查了十年,从将军旧部的只言片语里拼凑真相,今日终于听见最确凿的佐证。
\"好。\"皮延林在草席上翻了个身,\"赵文昭,该你了。\"
赵文昭正缩在角落里。
他昨日在山神庙被顾清欢拿银鞭指着时,就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押给皮延林了。
此刻听见传唤,他额头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,一步步挪到堂前,从怀中摸出个漆盒:\"阴阳司后殿青石板下藏着影录副本。\"
漆盒打开的瞬间,满堂抽气。
那些泛黄的绢帛上,密密麻麻记着二十年来未公开的案件真相——顾镇北将军与御史台对账的账目,圣君教如何用\"天降祥瑞\"掩盖旱灾真相,甚至还有当年皇帝登基时,圣君教教主亲自在因果录上动的手脚。
\"够了么?\"皮延林摸着草席上的纹路,\"不够的话,我还能召三十七个知情者来。\"他突然起身,金纹卷轴从袖中飞出,在半空展开如金河。
\"你们总说因果录不可改,\"他望着房梁上悬着的青铜匣,那是阴阳司的镇司之宝,\"可这因果录,本就是圣君教用诡术染黑的。\"
金纹卷轴突然化作流光,\"嗤\"地没入青铜匣。
刹那间,满堂烛火齐灭,只有青铜匣泛着幽蓝的光。
待烛火重燃时,匣中飘出几缕黑烟,散作星芒。
\"从今往后,\"皮延林接住落回手中的卷轴,金纹顺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