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病逝了!
灵柩停在玉虚观七七四十九天,全城官员都去吊唁过!\"
\"那就去玉虚观后坡。\"皮延林打了个哈欠,\"挖开他的坟。\"
顾清欢的银鞭尖挑开玉虚观后坡的荒草时,日头正爬到头顶。
她身后跟着二十个衙役,铁锹撞在青石板上,溅起火星——那是座用整块汉白玉雕成的棺床,本该躺着张敬之的金丝楠木棺,此刻却像被人用巨力掀开的盖子,棺底积着半尺厚的霉灰,连块碎骨都没剩。
\"好个假死!\"顾清欢银鞭\"唰\"地缠住旁边老松树,借力跃上棺床。
她蹲下身,指尖划过棺壁内侧的抓痕——五道深沟,像是有人在里面拼命挣扎过。
赵文昭跪坐在坟前的枯草里,官帽滚到脚边。
他望着那空棺,忽然笑出了声,又猛地呛住,咳得直捶胸口:\"我们当年改卷宗,是怕圣君教余孽反扑;后来隐瞒张大人假死,是怕怕先皇口谕里的"当除"二字,会让天下人知道皇室早与邪教勾结!\"他抬头时,眼角全是血丝,\"我们不是帮凶,我们是在补窟窿啊!\"
\"补窟窿?\"顾清欢跳下来,银鞭甩在赵文昭脚边,\"顾家三百口人命是窟窿?
二十年前旱灾里饿死的十万百姓是窟窿?\"她靴跟碾住赵文昭的官带,\"你们补的是自己的乌纱帽!\"
山风卷着纸钱灰扑过来,迷了顾清欢的眼。
她别过头,看见皮延林正倚在观墙的老梅树下,草席被风吹得鼓鼓囊囊,倒像朵开败的云。
他手里捏着张金纹卷轴,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——那是他前日签到时,系统奖励的\"懒命诏令\",说是能代行玄案司总判职权百日。
\"清欢。\"皮延林招了招手,\"回吧。\"
赵文昭突然抓住顾清欢的裤脚:\"那现在怎么办?
要是审出张敬之还活着大晋的朝局会乱的!\"
\"乱?\"皮延林踢了踢脚边的断香灰,\"那是旧房子塌了的动静。\"他展开卷轴,金纹突然活了似的,顺着他的手腕爬进袖中,\"我要建座新房子,让说谎的人不敢再张嘴,让受冤的人能站在太阳底下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