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明,赫然是\"圣君教暗线往军饷箱内投毒,嫁祸镇北军\"。
\"至少改了三次。\"他睁开眼,指节抵着下巴,\"第一次想坐实贪墨,第二次怕太明显,第三次\"
\"你怎么能看穿这些改动?\"
冷不丁的人声惊得卷宗哗啦落地。
皮延林偏头,看见阴阳司副官赵文昭正扶着门框,青灰色官服的下摆沾着密档房的积灰,额角细汗在烛火下闪着光。
\"赵副官这是来查岗?\"皮延林慢悠悠坐起来,顺手把那卷《镇北军饷案》往身后一藏,\"我不过躺在这里,这纸自己就愿意说真话了。\"
赵文昭的喉结动了动,目光扫过满地卷宗时突然一凝。
皮延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——墙角那堆《洪武年间冤狱录》后,一缕黑雾正像蛇信般游移,里面裹着半张泛青的脸,正是前几日逃掉的阴阳司主簿白无常。
\"想跑?\"皮延林反手从袖中抖出两张镇魂符,符纸刚触到黑雾便腾起白烟,\"圣君教连因果轮盘都敢改,改卷宗跟写戏本似的。
不过——\"他歪头笑,\"戏本唱错了,总得有人拆台。\"
白无常的残魂发出刺耳的尖啸,黑雾里突然伸出数道鬼爪,却被符纸烧得滋滋作响。
赵文昭后退两步撞在檀木架上,架顶的《玄案司密档总册》哗啦砸下来,他手忙脚乱去接,一本泛黄的绢册从怀里掉出来,正落在皮延林脚边。
绢册封面写着《镇北军饷案·原始记录》,墨迹新鲜得像是刚抄的。
皮延林弯腰捡起,翻开第一页,顾渊的签名力透纸背:\"赵副官这是\"
\"我知道你是谁。\"赵文昭突然哑着嗓子开口,手指死死抠住檀木架的雕花,\"玄案司最会摸鱼的杂役,可破起案来比谁都精。
三年前西市鬼市案,你蹲在茶棚听了七天八卦就找出真凶;上个月城隍庙悬案,你躺在后院槐树下睡了半宿,起来就说凶手是看香婆的哑巴儿子\"他突然笑了,笑得眼角发红,\"我早该想到,能看穿圣君教把戏的,怎么会是普通人。\"
黑雾里的尖啸声渐弱,白无常的残魂被符纸烧得只剩个模糊的影子。
赵文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