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影指尖的冷意刚触到眉心,皮延林便觉浑身血液都冻成了冰渣。
他想喊顾清欢的名字,喉咙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絮,只能看着她染血的倒影在青铜镜里越来越模糊——
下一刻,意识突然被扯入混沌。
这里没有上下左右,只有无数银线交织如网,每根线上都浮着碎片画面:顾清欢的绣春刀插在自己心口,血珠顺着刀脊滴在青石板上;他穿着金丝绣的国师服站在金銮殿,圣君拍着他肩膀笑“懒人也能治天下”;大晋城墙被黑火烧成焦土,孩童的哭喊声穿透层层银线刺进耳膜
“咳别慌。”
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皮延林猛地转身,正撞进一团青灰色的半透明影子里——是白无常!
他脖颈处还留着被灰蛇撕咬的豁口,残魂边缘泛着细碎的光,像被风吹散的纸灰。
“这是因果海。”白无常抬手,最近的一根银线突然暴长,将顾清欢倒在血泊里的画面拉到眼前,“每条线都是可能的未来。你看到的顾姑娘之死、大晋覆灭,都是圣君用因果轮盘推演出的‘最优解’。”
皮延林喉结动了动:“那系统”
“你以为‘不劳而获’是天上掉馅饼?”白无常残魂晃了晃,竟露出几分苦笑,“这系统本名‘懒人演义录’,是圣君为掌控全天下因果造的。他想让勤者困于苦,善者死于欺,这样众生才会跪下来求他‘拯救’。”
银线突然剧烈震颤,其中一条“国师皮延林”的画面炸成星屑:“但三百年前有位懒仙路过,把系统截胡了。他说‘躺平不是妥协,是看够了上位者拿因果当线,把凡人当傀儡’。能签到百年的,都是懒仙挑的——能躺着看尽因果,却偏要站起来掀棋盘的傻子。”
皮延林忽然想起自己蹲在玄案司杂役房里签到的日子:第一天摸到块破玉佩,第二天学会鉴谎耳,第一百天系统提示“十倍返还”时他还骂“这破系统真抠”原来从那时起,他就不是在混日子,是在等。
“现在轮到你了。”白无常抬手,掌心浮出枚黑玉符,“这是因果海的钥匙。圣君能改因果,你就能演因果——但记住,推演不是预言,是你选哪条线,哪条线就成定局。”
玉符触到眉心的瞬间,皮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