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那是顾清欢当年被塞进去的地方。
原来从那时起，圣君的网就已经织好了。
“叮——”
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，比往日都要清晰。
皮延林瞳孔微缩——他等了三个月的玄阶任务终于完成。
《懒仙诀》第六重“懒意归真”的口诀如清泉灌顶，体内蛰伏的魂力突然翻涌，像被捅开的蜂窝，顺着奇经八脉往四肢百骸钻。
他的感知范围在疯狂扩张。
先是能看清青阳真人道袍上的茶渍纹路，再是听见百丈外玄案司门口衙役的哈欠声，最后竟穿透层层宫墙，看到金銮殿上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——那雾气里缠着无数金线，每根线都拴着民间百姓的因果。
“是伪善的因果力。”皮延林低声自语。
他终于明白为何顾家灭门的真相能被掩盖十年——圣君用百姓的善念当遮羞布，把谎言织进了天地法则里。
“走。”他突然拽起顾清欢的手腕，雁翎刀“呛啷”归鞘，“这珠子得跟我们走。”
青阳真人正盯着玉珠上的木牌印记发呆。
听见这话，他手指在珠上轻轻一按，原本裂着缝的玉珠突然泛起温凉的光：“该的。我太一道守了它十年，就是等顾家后人来取。”他抬头时眼眶通红，“当年我爹是顾将军亲卫，最后一刻把它塞进我怀里……”
顾清欢的手悬在玉珠上方，终究没碰。
她盯着珠子里最后一缕残魂——白发老者的虚影正在消散，嘴型动了动，皮延林的灵觉捕捉到那声低语：“真正该清算的，是坐在龙椅上的谎言制造者。”
“走。”皮延林又说了一遍。
他能感觉到皇宫方向的魂力波动越来越强，像有人在云层后磨剑。
三人刚走到殿门口，玄案司的快马就“咴儿”地一声刹住。
报信的小捕快从马上摔下来，怀里的竹筒滚到皮延林脚边：“皮、皮爷！司里接了三起命案，死者家属都说……都说亡者托梦，说自己根本没死！”
顾清欢弯腰捡起竹筒，封泥上盖着玄案司的朱印。
她抬头时，皮延林正望着远处的宫阙。
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像根扎进土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