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?”
皮延林没答话。
他走向那团暗红,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了顿——指尖刚碰到碎片,脑海里突然炸开画面:龙袍身影站在金銮殿上,朱笔重重勾掉“顾”字;镇北将军府的大火里,孩童的哭声被马蹄踏碎;御赐的“忠烈牌”被投入熔炉,熔成的铁水浇在顾家祖坟的碑上。
“是他。”皮延林的声音发沉。
顾清欢的刀“当”地落地。
她盯着皮延林颤抖的指尖,盯着他眼底翻涌的画面投影——那龙袍上的九爪金龙,她在顾家祠堂的族谱画像里见过,在灭门夜的火光里也见过。
“圣君。”她的声音像碎冰,“原来圣君就是当今圣上。”
“放肆!”
赤焰被押着撞开殿门。
他胸口缠着玄案司的锁魂链,嘴角还淌着血:“你们以为掀了几个炉子就能翻天?圣君大人早把因果刻进天地——”
“他刻的是假象。”
清冷声音从殿顶飘落。
白七踩着血焰炉的边沿跃下,斗篷在风中翻卷,露出胸口的金色令牌。
那令牌刻着阴阳鱼,鱼眼处嵌着两颗褪色的血珠。
“前任执棋者。”皮延林眯起眼。
他曾在圣君教的密卷里见过这令牌——执棋者是圣君的影子,掌因果录的笔。
白七解下斗篷搭在臂弯:“我帮他造了十二血焰炉,造了伪善之心,造了这套用‘善’字锁天下人心的局。”他看向皮延林,眼底有星火明灭,“但他算漏了一样。”
“懒人。”皮延林笑了,“系统说,不劳而获的人,因果链最松。”
白七点头:“所以只有你能烧穿他的局。”
赤焰突然狂吼:“启动血焰炉!杀了他们——”
回应他的是十二声闷响。
皮延林不知何时盘坐在伪善之心下方,《懒意燃魂术》的法诀在舌尖翻涌。
他的魂力如火山喷发,顺着指尖的金线钻进每块御赐牌。
那些缠着锁链的魂火突然倒卷,像被抽了脊骨的蛇,乖乖盘在他脚边。
“逆——”皮延林低喝。
伪善之心剧烈震颤。
暗红碎片开始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