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延林的魂力在半空炸成金雨时,后颈已经渗出冷汗。
他能清晰感觉到识海深处传来的抽痛,像有人拿细针一下下挑着魂脉——这是魂力燃烧过度的征兆。
但当金网笼罩广场的刹那,那些原本被邪火压制的魂火突然在感知里亮了起来,三千六百点微光,像被风吹散的萤火。
他闭了闭眼,任由魂力顺着金网蔓延。
地下三尺处传来的阴寒突然刺穿感应,那是与赤焰妖火截然不同的气息,带着腐肉与锈铁的腥甜。
皮延林的睫毛猛地一颤——在祭坛正下方,有个被符文包裹的青铜炉,炉身刻满倒悬的鬼面,每道缝隙里都渗出暗红液体,那些液体正顺着地下暗渠流向圣火台。
\"原来如此。\"他低笑一声,金芒在眼底流转如活物,\"用冤魂怨气炼血焰炉,再借村民的信仰之力引火。
这哪是什么圣火降世,分明是拿活人当灯芯。\"
他突然睁开眼,声音不大,却像晨钟撞破雾霭:\"各位看仔细了!
地下埋着血焰炉,你们拜的不是神,是炉里那些被剥皮抽骨的冤魂!\"
广场上响起抽气声。
吴四爷原本木然的脸突然扭曲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血肉里,浑浊的眼珠血丝暴涨,像是有两个灵魂在他眼眶里撕扯。
几个离祭坛最近的村民踉跄着后退,其中个老妇突然捂住嘴——她看见圣火台边缘的石缝里,正渗出一滴暗红液体,和她上个月失踪的小孙子腕上的血痣,红得一模一样。
\"住口!\"炎尊的尖叫像被烧红的铁签子扎进耳膜。
他原本还算从容的玄色法袍此刻鼓胀如帆,袖口火纹竟真的烧了起来,在他身周形成螺旋状的火舌,\"你这杂役懂什么?
圣火是圣君大人\"
\"圣君大人的骗局!\"皮延林打断他,掌心的懒意金焰突然裹住一缕飘到近前的火舌。
那火舌本要灼穿他衣袖,却像被温水泡软的棉线,蔫蔫地垂了下去,\"你用邪火锁魂,我就用你的火\"他屈指一弹,金焰裹着那缕火舌反向射向祭坛,\"烧穿你的炉子!\"
炎尊的瞳孔骤缩成针尖。
他终于看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