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,倒比那些端着官架子的捕头可爱多了。
三人是在月上柳梢头时出的城。
老赵走在最前面,佝偻的背压得很低,每走三步就要回头看一眼,活像只受了惊的老刺猬。
皮延林跟在中间,故意把脚步踩得拖沓,鞋底蹭过碎石的声响混在风里,倒真像个偷跑出来找活计的铁匠学徒。
顾清欢断后,她换了身青布短打,发辫用粗麻绳随便一扎,可那股子\"我不好惹\"的气势,隔着三步远都能感觉到。
\"到了。\"老赵突然停住,枯树枝般的手指指向前面——荒岭下的枯树林里,一座黑黢黢的破屋歪在那儿,门板只剩半扇,窗棂上结着蛛网,倒真像被人遗弃了十年八年。
皮延林蹲下身,指尖轻敲地面,石缝间传来空洞的回响,再仔细听,竟有极微弱的震动顺着指节往上爬,像是什么机关在运转。
\"入口在地下。\"老赵喉结动了动,声音抖得厉害,\"当年他们用风鸣锁,只要活人靠近三步\"他没说完,皮延林已经贴上了幻形铜箔。
那瞬间,世界突然安静得诡异。
顾清欢的呼吸声、老赵的心跳声、甚至山风掠过草叶的沙沙声,全像被按了静音键。
皮延林低头看自己的手——半透明的,像块被水浸过的玉。
他冲顾清欢比了个\"等我\"的手势,弯腰钻进破屋。
地下工坊的潮气比想象中更重。
皮延林贴着墙根往前挪,石壁上每隔三步嵌着盏青灯,灯油里泡着不知什么动物的眼珠,幽绿的光把人影拉得老长。
转过三道弯,他听见了说话声——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刺响,还有某种类似人哭的呜咽。
\"百具铁棺还差七口。\"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,带着股子偏执的疯劲,\"等怨气攒够,阴阳司的因果录就是废纸!
圣君大人说的对,这天地法则\"
皮延林屏住呼吸。
他认出这是墨九幽——玄案司卷宗里写着,这老儿十年前还是名动天下的机关大师,后来突然失踪,再出现时就开始给圣君教造阴器。
此刻他正站在一台一人高的机器前,机器表面刻满咒文,顶端悬着颗血色水晶,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