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抖的后背上,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。
他能感觉到她浑身的肌肉都绷成了弓弦,连后颈的碎发都在跟着发抖。\"别急。\"他低低道,指尖快速在第三重锁上点了七下——映形术里,锁孔的幽蓝怨气正顺着他的指力被引向七个隐秘的凹槽,那是墨九幽留的\"活口\",专门给解铃人留的破绽。
\"吱呀——\"
棺盖缓缓抬起半寸,腐木与铜锈混合的气息涌出来。
顾清欢跪在地上,双手撑着棺沿,望着棺内那具被七根银针钉住脊椎的枯骨,喉间发出破碎的抽噎。
枯骨的头骨突然转动,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窝正对着她,残魂从骨缝里飘出来,半透明的红袍上还沾着斑驳的血渍。
\"顾将军顾将军是忠良。\"残魂的声音像破风箱,每说一个字都要停顿许久,\"那年他带三万边军回京勤王,圣君说他通敌我是大理寺韩判官,本要上呈军报\"他残魂的手按在胸口,那里的孔雀补子在月光下泛着暗金,\"他们把我关在这里,用怨气养这口棺材\"
顾清欢的眼泪砸在棺木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她颤抖着伸出手,却穿过残魂的手臂——那是她十年里第一次听见有人说\"顾将军是忠良\",比她在破庙跪断的三根香、在乱葬岗挖烂的十把铲子都要珍贵。
\"这这是你娘的信。\"韩判官的残魂指尖凝出一抹青光,泛黄的信纸飘到顾清欢膝头。
纸角有块焦痕,字迹却清晰如昨:\"清欢,若你见此信,爹娘已遭毒手。
但你要记住,顾家从未负国,你爹的兵符在圣君手里,他\"
\"够了。\"顾清欢突然攥紧信纸,指节白得近乎透明。
她抬起头时,眼尾的泪还挂着,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,\"我要亲手,让他们血债血偿。\"
皮延林蹲下来,把她散在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。
他能看见她睫毛上的泪珠在月光里发亮,像他小时候在河边见过的,被阳光晒透的冰棱。\"会的。\"他说,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,\"但不是现在。\"
韩判官的残魂突然剧烈晃动,像是被什么力量拉扯。\"快收我魂魄\"他指着自己的脊椎骨,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