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派来的吗?
你也要带我儿子走吗?\"她眼眶青肿,嘴角挂着血痂,怀里的纸鸢还沾着暗褐色的痕迹,\"我已经把狗蛋送上去了!
圣君说说只要献祭,就能就能\"
顾清欢的脚步顿在原地。
\"清欢别怕。\"
\"清欢藏好。\"
\"清欢,娘在这儿。\"
记忆突然翻涌。
十岁那年的地窖里,她蜷在霉湿的草堆里,听着娘的声音被刀砍门的动静割裂,听着追兵的马蹄踏碎青石板,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盖过所有声响——和此刻阿梅的尖叫,竟像同一只模子刻出来的。
\"我不是来抓你的。\"顾清欢松开刀柄,声音放得比春风还轻。
她往前挪了半步,月光从破窗漏进来,照见阿梅怀里纸鸢的竹骨上,歪歪扭扭写着\"狗蛋平安\"四个字,\"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\"
阿梅的尖叫戛然而止。
她像被抽走了筋骨,顺着神像滑坐在地,纸鸢\"啪嗒\"掉在脚边。
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泥地上,混着血痂滚成浑浊的溪流:\"我男人上个月上山采药,摔断了脖子\"她喉咙里发出呜咽,\"村里的稳婆说,圣君教的香头能起死回生,只要用孩子祭纸鸢我想着,狗蛋才五岁,要是能换他爹活过来\"
\"可纸鸢飞上天那天,\"她突然揪住自己的头发,\"我在山脚下看着它撞在悬崖上,竹骨碎成渣我跑过去找狗蛋,只捡到一只小鞋\"她的指甲抠进泥土里,\"我知道错了我想救他可我已经救不了了\"
皮延林靠在庙门上,看着阿梅崩溃的模样。
风掀起他的衣角,他望着庙外渐起的雾色,突然弯腰从台阶上捡了块碎砖,在地上画了个圈——系统提示音又响了,说附近有未消散的因果线,躺平签到能捕捉更多线索。
\"顾捕头。\"他踢了踢脚边的蒲团,往庙门口一坐,后背倚着褪色的红墙,\"你先问着,我歇会儿。\"
顾清欢回头时,正看见他闭着眼,嘴角还挂着点懒散的笑。
风卷着雾扑进庙门,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正好罩住阿梅脚边那只染血的纸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