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某块虫蛀的窟窿,\"这地图不是画出来的,是用法则符文拼的。\"
\"法则?\"顾清欢的眉峰挑起来,\"你是说和阴阳司的因果录一个路数?\"
\"更野。\"皮延林屈指弹了弹墨线尺,虚线突然连成完整的阵图,\"因果录是记,这图是造。
你看——\"他沿着阵眼画了个圈,\"每道虚线都是个小禁制,合起来就是张微型法则阵。\"
\"所以这图本身就是钥匙?\"
\"钥匙的一部分。\"皮延林打了个响指,墨线尺\"咔\"地折成两段,地图上突然浮出条新路径,绕开原本标着\"死路\"的断崖,\"圣君教找的"钥匙",应该是要和这图拼起来,才能破阵。\"
树后传来一声叹息。
两人同时转头,见老和尚无我正扶着树干,袈裟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僧衣——这是他第一次换下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袍。
他的目光黏在地图上,浑浊的眼珠突然亮得惊人:\"这条路是我刻的。\"
皮延林坐直了:\"大师还会刻图?\"
\"不是刻图。\"无我伸出手,食指关节处有道深痕,像是常年握刻刀磨的,\"四十年前,我跟着铸佛队进地宫。
最后那道石门上的符,是我一刀一刀凿的。\"他的指尖点在新浮出的路径终点,\"这里有"守门符",认初代血脉。\"
顾清欢的手按上腰间的刀:\"谁的血脉?\"
\"当年主持地宫建造的圣君。\"无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手撑着树身直发抖,\"老衲记不太清了。\"
皮延林盯着地图尽头那座宫殿图案,檐角的铜铃在虚线里若隐若现。
他摸出因果镜,镜面立刻浮起赤焰护法的脸——那家伙正带着三四个蒙面人往玄案司后墙摸。
\"看来得有人去会会圣君教的客人了。\"他把地图卷起来塞进顾清欢手里,\"不过在此之前\"
\"你又要躺?\"
\"御气篇说,养足了气,翻墙都省劲。\"皮延林四仰八叉躺回竹席,双手垫在脑后,\"再说了——\"他歪头冲她笑,\"混皇宫的活,总得养好了精神不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