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。
皮延林刚要推门,就看见顾清欢站在衙门口。
她的绣春刀没佩在腰间,发绳散了半缕,被晨风吹得扫过青石板。
\"顾捕头?\"他靠在门柱上,声音放得很轻,\"你看那富商地窖的刑架。\"
顾清欢的背绷得像张弓。
\"铁链是三指宽的精铁,拷问凳下有藏血槽,墙角的炭盆摆法\"皮延林摸出怀里的旧图,\"和我在《大晋刑典》里见过的镇北将军府私审房图,一模一样。\"
风突然大了些,卷起顾清欢脚边的枯叶。
她盯着远处飘着酒旗的茶棚,喉结动了动:\"我爹镇北将军顾怀谦,十年前被指谋逆抄家。\"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瓦上的雪,\"圣旨说他私造甲胄,可我当时躲在米缸里,亲眼看见来抄家的人把铠甲塞进了粮仓。\"
皮延林没接话。
他知道这时候说\"节哀\"太轻,问\"为何隐瞒\"太钝。
顾清欢的手指绞着袖口,那里有块洗得发白的补丁——他早注意到了,和将军府遗孤该有的华贵截然相反。
\"所以你十年前就进了玄案司?\"他问得漫不经心,目光却锁着她泛红的眼尾。
顾清欢突然转身,绣春刀的流苏扫过他的手背:\"你到底知道多少?\"
\"知道老金头在撒谎。\"皮延林指了指候审房的方向,\"他说不记得密道位置时,心跳快得像敲梆子。\"
老金头被押进来时,裤脚还沾着地窖的湿泥。
他缩在公堂中央的草席上,浑浊的眼睛总往顾清欢身上飘。
皮延林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,启动\"鉴谎耳\"——老金头的心跳声像擂鼓,一下下撞进他耳膜。
\"你怕的不是坐牢。\"皮延林突然前倾,\"你怕的是当年没守住的人,现在就站在你面前。\"
老金头的喉头滚动着,嘴角抽搐得像抽风。
皮延林乘胜追击:\"镇北将军府的家将,每人左腕都有"忠"字刺青。
你洗过,但没洗干净。\"他指了指老金头缩在袖子里的手,\"对吧?\"
\"大小姐!\"老金头突然伏地痛哭,额头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