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药的残留。
\"对不住对不住,我这头疼得发昏。\"他直起身子,把帕子重新按在额头上,指尖悄悄沾了点地上的香灰——方才帕子落地时,他故意蹭了蹭张掌柜脚边的香灰,\"张掌柜,您这地上的香灰莫不是今早拜过什么?\"
张掌柜的喉结动了动。
后堂传来捣药杵的声响,是他养子小六子在晨间备药。
皮延林侧耳听着,数到第三声杵响时,窗外传来麻雀扑棱翅膀的动静——那是顾清欢布控的暗号。
\"张掌柜,我突然想起来,孙婆子前日还说您这的安胎药最灵。\"他猛地转身,朝着后堂大步走去,\"她房里还剩半张药方,我帮她来问问\"
\"哎!\"张掌柜扑过来要拦,却见皮延林已经撞开了后堂木门。
后院库房的门虚掩着,霉味混着药材陈香扑面而来。
皮延林猫腰钻进去,借着透进来的天光扫视地面——墙角有半截烧剩的黄纸,窗台上摆着个缺了口的陶碗,碗底还粘着褐色药渣。
他蹲下身,指尖刚碰到那截黄纸,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。
\"你偷翻我家东西!\"
小六子红着眼冲进来,手里举着切药的短刀。
这二十来岁的青年平时总挂着孝子笑,此刻额角青筋暴起,刀光映得他半边脸发青:\"我娘刚走,你就来翻她的东西?\"
皮延林没躲,盯着他攥刀的手——指缝里沾着暗褐色污渍,和孙婆子尸检报告里\"乌头碱中毒\"的颜色一模一样。
他脚尖猛地勾起脚边的药碾子,\"哐当\"砸在小六子脚背上。
小六子吃痛踉跄,皮延林趁机扑过去,膝盖顶在他持刀的手腕上,短刀\"当啷\"掉在地上。
\"弑亲之罪啊。\"皮延林弯腰捡起那截黄纸,残破的字迹在晨光里清晰起来:\"赤凰将现,圣君临世\",末尾的\"孙氏\"二字,正是孙婆子替人写状纸时惯用的笔锋。
小六子瘫坐在地,喉间发出呜咽般的冷笑:\"她早不是我娘了!
圣君说她私藏药方,背叛信仰\"
\"带走。\"顾清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她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