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歇斯底里地咆哮,打断了我的话。
我怒不可遏,青筋暴起地大骂:“你个混账东西!那是你亲爷爷……”可回应我的,只有电话里刺耳的忙音。我下意识看向姥姥,只见她呆若木鸡,原本轻柔给姥爷揉搓心口的手,僵硬地悬在半空,脸上满是痛苦与失望。
正当我准备拨通妈妈电话时,姥姥眼疾手快地按住我的手。她眼眶通红,声音哽咽:“臭小子,难为你了。你妈妈离得那么远,别让她担心了。姥姥手里有钱,够给你姥爷治病。”我喉头哽咽,默默点头,转身时,一滴滚烫的泪水悄然滑落。
在张凤娇的悉心指引下,我们顺利完成挂号、缴费、问诊。我背着姥爷在医院的长廊里穿梭,汗水浸透了衣衫,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。楼上楼下跑了七八趟,终于完成所有检查。当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时,已是午后一点多。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,照在姥姥手里的缴费单上,那串冰冷的数字吓了我一跳,我一把抢过单据查看。
抢救费三万八,手术费一万七,住院押金五万,各项检查费用,少则几百多则数千,我在心里暗骂,狗屁的白衣天使,叫白衣恶魔还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