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很不容易了。\"
泪水瞬间漫出眼眶,我难以置信地看向病床上那个形容枯槁的身影。陈小小凹陷的眼窝里,那双曾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正费力地弯起,干涸的嘴唇扯出一抹苍白的弧度:\"哥哥,我是不是很丑很吓人?\" 她说话时牵动伤口,细密的冷汗顺着绷带边缘渗出来。
我强忍着喉间翻涌的酸涩,肌肉僵硬地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声音却努力轻快起来:\"不,你永远是那个扎着蝴蝶结,追在我屁股后面喊哥哥的小跟屁虫。\"
陈小小颤抖着抬起裹满纱布的手臂,枯枝般的手指指向床边的轮椅,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:\"哥哥,小小半个月没见到太阳了,推着小小出去走走好吗?\" 她每说一个字都要喘上几口气,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。
我迅速用袖口抹了把脸,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哽咽的\"好\"。小心翼翼地将她轻如羽毛的身体抱起时,能清晰感受到她嶙峋的脊骨硌着掌心。推着轮椅穿过长廊时,身后医生护士的脚步声如同无形的枷锁。当厚重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,看着眼前被高墙圈住的狭小院落,我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抱怨:\"李爷爷这是把你当重刑犯看守了吗?\" 铁网在头顶投下交错的阴影,像极了困住自由的囚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