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虹雨的话音刚落,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,拖着她跌跌撞撞冲到路边。一辆出租车刚缓缓减速,我猛地拽开车门,几乎是将陈虹雨推进去,自己随后重重跌坐在后座上。
我双眼布满血丝,死死盯着陈虹雨,声音因为过度焦虑而变得沙哑刺耳:“你知不知道他们把关瑶带到哪里去了?”可能是我此刻狰狞的表情和失控的神态太过吓人,陈虹雨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后背紧紧抵着车门,脸上露出惊恐又担忧的神色,小心翼翼地开口安慰:“杨传东,你别太着急了。关子豪是她堂哥,关阳是她亲弟弟,不会把她怎么样的……”
在陈虹雨这里一无所获,我心急如焚地掏出手机,手指因为颤抖而数次滑错按键,好不容易才拨通了虎子舅舅家的电话。电话刚接通,舅妈那带着调侃的温柔声音就传了过来:“臭小子,是不是要走了,跟我和你舅舅告……”
“舅妈!”我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打断她,胸口剧烈起伏着,“关瑶被关子豪和关阳塞进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带走了!你知不知道他们能把关瑶带到哪里去?”
还没等舅妈回应,电话那头突然传来“吱呀”一声开门响,紧接着是虎子舅舅充满疑惑的声音:“哎关婷,咱村里谁家刚买新车了?我刚看到一辆崭新的黑色面包车,从供销社门口经过,那车真……”
“师傅!去南山村!越快越好!违章罚款我全包!”我扯着嗓子朝司机大喊,颤抖着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现金,“啪”地一声狠狠砸在副驾驶座位上,百元大钞像雪花般散落开来。
舅妈焦急又心疼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:“臭小子别急,关瑶回村了就不会有事。我这就去她家看看,王文静又要搞什么鬼……”
听着舅妈的话,当年小叔自杀时那种撕心裂肺、万念俱灰的痛苦,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我淹没。我在座椅上不停地扭动着身体,坐立难安,一次又一次地催促司机:“师傅,再快点!再加钱!求你了!”
陈虹雨见状,连忙伸手抓住我不停挥舞的手臂,神色凝重地劝道:“杨传东,你就这么出现在王文静面前,只会被她羞辱。难道你真打算不顾关瑶的感受,动手揍她妈妈一顿?那毕竟是关瑶的亲妈,你……”
陈虹雨的话如同一记重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