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段被纯真岁月浸润的时光里,我怀揣着未经世事的天真无邪,幸运地收获了两位如暖阳般的好姐姐。此后漫长的岁岁年年,每当我在人生的荆棘路上深陷困境,她们总会毫不犹豫地跨越山海,向我伸出温暖而有力的援助之手。
三人带我去吃了一顿大餐,而后又亲自驱车送我前往火车站,一路上说说笑笑,车窗外的梧桐树叶在阳光下泛着金芒。当我踏上火车阶梯的那一刻,心脏剧烈跳动,仿佛要冲破胸腔——与方雪儿相处的点点滴滴,像被按下快进键的老电影,一帧帧、一幕幕在脑海中走马灯般循环闪过。那些青涩又甜蜜的画面,裹挟着思念的潮水,瞬间将我淹没。
火车轰鸣声愈发清晰,窗外的景色如同被拉长的流光快速倒退,我却觉得每一秒都无比漫长。想到即将见到方雪儿灵动的眼眸,还有她见到我时必然会绽放的惊喜笑容,胸腔里就像揣着只横冲直撞的小鹿,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灼热。她是否还会像从前那样,眼尾泛着欣喜的水光,像只轻盈的小燕子般扑进我怀里?想到这,我颤抖着掏出崭新的手机,指尖在方雪儿家座机号码的按键上悬停许久。掌心沁出的薄汗让屏幕微微发滑,我深吸一口气,终于鼓足勇气按下拨号键。
就在那串数字开始跳动的瞬间,无数尘封的记忆突然翻涌而上——整整一年零八个多月,我寄出的八十三封信,像投入深潭的石子,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。喉咙突然像被粗粝的麻绳勒住,按着拨通键的手不受控地微微发颤,在电话即将接通前,缓缓松开了指尖。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屏幕上,那串数字却像逐渐冷却的灰烬,灼得眼眶生疼。
而当思绪转向老家,唇角却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。奶奶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,她挥动着柔韧的杨树条时,眼底藏不住的心疼;爷爷总爱躲在门后,等奶奶教训完我,才慢悠悠晃出来,为我擦药处理伤口,再说一些关心的话。想到这儿,胸腔里漫过一阵酸涩的暖意。
姥爷咳嗽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回响,我猛地坐直身子,盯着手机屏幕发起怔来。也不知他老人家的病有没有好转?舅舅该不会又惹姥爷气到犯病吧?姥姥还会不会遇事不分对错的偏袒舅舅一家?姥姥的行为会不会加重姥爷的病情?还有老姨和二姨,与姥姥之间的矛盾,如今可曾化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