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。望着头顶明晃晃的监控摄像头,我扯着嗓子喊得破音:“警察同志看好了!我这是学雷锋做好事!”说罢把外套铺在膝盖上,咬着牙把她沉重的身体抱到了自己腿上。
这漫漫长夜简直是场炼狱。她每隔一阵就突然弓起身子,酸臭的呕吐物毫无预兆地喷在我胸前、裤腿,黏腻的触感混着刺鼻的味道让人作呕。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胳膊,力道大得惊人,任我怎么推搡都死死抱着不撒手。石板地的寒意透过牛仔裤渗进骨头,后背抵着冰凉的银行铁门,我盯着天边泛白的云层,数着秒针盼天亮。
天际终于泛起鱼肚白时,苟玲玉睫毛颤了颤。我红着眼睛,沙哑着嗓子吼道:“醒了还不起来?倒八辈子霉遇见你!”她茫然地眨了眨眼,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和我身上斑驳的污渍,突然像被烫到似的跳起来,尖锐的叫声划破清晨的寂静:“杨传东!我身上怎么这么脏?!”
我扯着浸透呕吐物的衣领,冷笑一声:“您老喝得五迷三道的时候怎么不记得?睁开狗眼看看——”指腹抹过脸颊,蹭下一块干涸的秽物,“这满身的‘脏东西都是你吐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