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时间都有人抱着单词本背诵。当我在课堂测验上对着几何辅助线手足无措时,邻桌女生已经开始刷竞赛题;东北课堂上用来起哄的下课铃,在这里成了此起彼伏的翻书声。
妈妈蹲在路灯下给老家的老师打电话,攥着听筒的手在发抖:“郭老师,您说这孩子在东北明明能排中游”电话那头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:“山东高考竞争太激烈,题型难度也不一样啊。”她挂断电话后,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,发梢沾着的柳絮在风里飘,像落了一头霜。
连续被七所学校婉拒后,二舅爷的皮鞋底磨得发白。最后一家民办中学的校长翻着我的材料直摇头:“我们今年名额满了,况且”他顿了顿,“这成绩跟不上进度,怕是要耽误其他孩子。”离开时,妈妈默默把我护在身后,我却听见她跟二舅爷低声商量:“要不让孩子留一级?”梧桐叶沙沙作响,盖住了她声音里的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