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灵动俏皮。走进大头贴照相馆后,她雀跃地挑出两朵鲜艳娇俏的小红花别在发间,又拿起兔子耳朵的发卡,轻轻给我戴上,随后,我们紧紧地脸贴着脸,在相机“咔嚓”声中拍下了第一张大头贴,照片里的我们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暖阳。
紧接着,她突然伸出手,俏皮又用力地掐着我的脖子,微微俯视着我,毫不犹豫地亲上我的唇 ,那一刻,空气都仿佛凝固了,只剩彼此加速的心跳声。而后,我们双手轻轻拖着下巴,鼻尖对鼻尖,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眷恋。还有一张,她兴致勃勃地给我戴上一顶柔顺的长头发假发,自己则戴上一顶帅气的男士帽子,把麻花辫巧妙地藏起来,像个意气风发的爷们一样昂首挺胸,而我自然而然地像个娇羞的小女人一样依偎在她怀里。我们沉浸在大头贴带来的欢乐中,尽情玩耍了一个多小时,拍下了十几张搞怪又充满爱意的大头贴照片。
时光匆匆,如今人到中年的我,回忆起那段青涩美好的往事,才发觉自己当时有多懵懂天真,兜里明明揣着钱,却没给她买件像样的礼物,满心都是遗憾。
时间总是过的很快,她该回医院陪着姥姥去做至关重要的检查,而通往我们村的最后一班车也即将鸣笛发车。尽管内心深处有千万般不舍跟她分开,可现实无奈,我们都有各自无法推脱的事情要做。我伫立在原地,目光紧紧追随着她,目送她一步一步走进医院大门,而后才如梦初醒,撒开腿一路狂奔。所幸,在客车即将缓缓驶出客运站大门的最后一刻,我气喘吁吁、手忙脚乱地完成所有的上车程序,拼尽全力挤上了车。
说是拉人客车,实际上破旧不堪,跟拉牲口的车差不多,车厢里人挤人、人挨人,满满当当,拥挤得水泄不通,甚至就连有人出于好心,想给有伤在身、一瘸一拐的陈虹雨让个座位都难以办到。就这样一路颠簸,一直到距离到家不足十里地的小东山村,陆陆续续有人下车,车厢里的空间才稍微宽松些,我们三个这才有个能坐下来歇歇的地方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