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血,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,走马灯似的不断闪现小叔那天自杀时的场景。那种即将失去至亲的恐惧与绝望,如潮水般汹涌地充斥着我的内心,我颤抖着身体,从喉咙深处发出狼一般的怒吼。我弯下腰,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脸盆架,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关青的后背就砸了过去。巧合的是,小姨被打后,拼尽全力一脚将关青踹到了地上。关青摔了一个仰面朝天,而那脸盆架不偏不倚,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要害处。
关青疼得脸色惨白,五官扭曲,双手紧紧捂着下体,在地上不停地痛苦打滚。我像是被点燃了暴力的开关,整个人处于极度愤怒与恐惧的失控状态,双手紧紧握着脸盆架,像发了狂一样,疯狂地追着关青砸,一下又一下,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恐惧。小姨趁着这个机会,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穿好,动作麻利地跳下炕,一把抱起我,转身就要往外跑。
我毕竟才八岁,小小的身躯能有多大的力气呢。关青很快就缓过了那阵剧痛,恢复了力气。他从后面猛地一脚踹来,我和小姨瞬间被踹翻在地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关青捡起破碎的脸盆架,目露凶光,高高举起,对着我的脑袋就狠狠砸了下来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、生死攸关之际,“哗啦”一声,窗户上的玻璃被人猛地打碎,李老师手里紧握着一块板砖,动作敏捷地跳了进来。他满脸怒容,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,二话不说,一板砖狠狠拍在了关青的侧脸上。
李老师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,处于极度愤怒的发泄状态,不断用板砖疯狂地拍砸关青的头,那不要命的架势,仿佛不打死关青就绝不罢休。关青毕竟是关婷的亲哥哥,血浓于水,她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关青被打死却无动于衷。关婷心急如焚,连忙冲上前去,使出浑身力气把李老师拉开,自己则挡在了关青的身前。
“李老师,我哥毕竟没有得逞,放了他吧?”关婷急切地哀求道。见李老师依旧满脸怒容、无动于衷,关婷又连忙转过头,看向还在发愣、惊魂未定的小姨,“美香,看在是我听到我妈和你妈的对话,喊来李老师帮忙的份上,就饶了我哥吧?”
“不行,敢动我女儿,我一定要把他送进监狱!”一个愤怒又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我姥爷正在地里,弯着腰,熟练地收割着金黄的稻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