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缝合过程持续了漫长的十多分钟,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和血腥气。当马大姐手中的银针带着羊肠线落下最后一针,杨全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,双眼一黑昏了过去。
马大姐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医药箱,一边神色关切地嘱咐道:“姑娘,别担心,他只是疼昏过去了。这瓶子里装的是消炎药水,每天按时给他涂抹三次,过几天伤口就能慢慢愈合。你就在这儿好好照顾他吧,我得去看看宁德生那个畜生,审判他之前,我得保证他留着一口气。”
王城和马大姐离开后,沐秀芹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,目光温柔地凝视着静静趴着的杨全。她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,缓缓抚摸上杨全苍白的脸。回想起刚才目睹他受伤时揪心的疼痛,沐秀芹的脸颊悄然染上一抹红晕。
与此同时,杜家的院子里一片混乱,喧闹声震耳欲聋。杜父杜母得知事情的详细经过后,怒不可遏,疯狂地抽打宁德生。杜霞的哥哥杜强更是双眼通红,状若疯虎,拳头如雨点般狠狠砸在宁德生身上。宁德生被打得鼻青脸肿,口吐鲜血,鲜血中还夹杂着几颗被打落的牙齿。
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村长,见杜强下手越来越狠,生怕闹出人命,连忙出声制止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杜强,别打了!先看看雷政委怎么处理再说。”杜强狠狠啐了一口,满心不甘地退到一旁。
村长转向雷政委,言语客气却透着一丝疏离:“雷政委,这是你的兵,还是由你来处理吧。”恰在此时,冯连长带着其他住在村里的战士匆匆赶来。来的路上,王城已经将这边发生的事详细告知了冯连长,冯连长心中既愤怒又羞愧。
此刻的雷政委脸色铁青,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,他看向冯连长等人的眼神中,燃烧着熊熊怒火。雷政委愤怒地咆哮道:“冯连长,我是怎么嘱咐你的?我让你看住宁德生,你就是这么执行任务的?你们的良心都到哪儿去了?看看这宽敞的青砖房,老乡们让给咱们住,自己一家却挤在破旧的土坯房里。你们都做了些什么?对得起老乡们对咱们的爱戴吗?”
冯连长和其他战士羞愧地低下头,同时用充满仇视的目光斜睨着宁德生。雷政委深吸一口气,缓了好一会儿,才继续说道:“冯连长,留下来照顾宁德生的人,直接开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