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考虑周全,但我已经尽力尝试把损失降到最低……”
“你当然不是神明。”李随意打断他的话,毫不客气道:“因为你总是在计算人心,但人心这种东西是最不能拿来计算的。”
“想要人的真心,你就要拿真心去换。除此之外,都是利益权衡罢了。”
江焕心中隐隐有些窝火,话语也不似刚才那般服软。
“你怎知我对怀袖未曾付出真心?”
李随意霍然转头,盯住江焕的眼睛,怒而出声,语气铿锵。
“你付出真心?你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证物的重要性,却又拿她当饵,设计让幕后之人从她手里夺取‘证物’,为什么?”
江焕猛地顿住,喉咙中再无法发出声音。
“说不出来了?那我替你说。”
李随意步步紧逼,不依不饶,把所有事情全都挑上了明面。
“你想用尹怀袖,故而借此考察她对你的忠诚度。”
“如果她当真怯懦胆小,未作反抗就把证物交给敌人,马上就会成为弃子。临阳之事一旦失败,你会把所有罪责推到她身上,麻痹敌人终结此事。”
“如果她誓死抵抗,性命垂危,你对她的忠诚度达到了满意,会让人保住她的命,但‘证物’一定会顺利被敌人抢走。事后你再借此做文章,让她一辈子活在愧疚中,通过为你做事来‘赎罪’。”
“如果不是中途出了意外,你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。既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的线索,又收服一个绝对忠诚的可用之人。三殿下当真是好算计,只要出箭,绝不止双雕。”
“可怜尹怀袖被你盯上,进退都没得选。要么成为替罪羊,为你铺好退路。要么去了半条命,后半生为你马首是瞻。”
李随意这几天目睹从屋里送出来的一团一团染血的纱布,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。
说到激动处,完全忘记收敛音量。
江焕被他这劈头盖脸的一通话砸得懵了半刻,徒劳的张了好几次嘴,只能无力地说了句:“你就是这么想我的?”
李随意笑了。
他一字一句直击江焕心脏。
“你手底下那些谋士,不都是这么来的吗?”
江焕身心俱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