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指指自己的鼻尖:“送我?不要钱?”
“一幅画而已,你若是早说喜欢,我也不去雅墨斋走这一趟了。”
这幅画是他在寝舍画的,盛辞月也来来往往瞥见过不少次。之前一直没说什么,他还以为是不喜欢,不感兴趣。
这下盛辞月是真的难为情了。
对画作什么的,她不懂欣赏,想买纯粹是想拿去给哥哥的。
现在崔乘风这么一说,倒显得她只是看中了一个“听松居士”的印鉴而已。
虽然事实也确实是这样。
见盛辞月迟迟不肯接,崔乘风疑惑地问:“怎么了?”
盛辞月喃喃解释:“乘风兄,其实……我不懂画,之前看你画的时候,也只是觉得很好看,看不出别的名堂来,又没有收藏画的习惯,所以才……”
崔乘风失笑:“我知道。”
盛辞月垂下头想了想,本来想说是给她哥哥买的。
但是话到嘴边想起“尹怀袖”这个身份是独生子,没有兄弟,于是就改成:“其实是我有一个朋友,他很喜欢你的画。之前你那幅《宜山秋瞑图》,他花了六千两才买到,一直挂在书房,日日观摩……”
崔乘风听着这话,眼神突然暗淡下来。
怀袖兄对这个“朋友”,似乎非常了解的样子。
知道这个朋友喜欢什么,还知道他书房里挂着什么,是从哪来的,花了多少银两,日日观摩……
是她的心上人吗?
不知为何,心头隐隐发梗。
“乘风兄?”
盛辞月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拉回他的神志。
“乘风兄你在想什么?”
崔乘风眨眨眼,撇去心中的异样,温声解释:“我在回忆是何时画的《宜山秋瞑图》。”
这话也确实不假。
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,那时候年少气盛,画功稍有所成就心高气傲,四处作画,画完就随手送人观赏,完全不记得都送给了谁。
后来还是父亲厉声训斥,点醒了他。于是“听松居士”就开始了闭关,沉下心来继续沉淀。
现在被盛辞月提出当年的画被人收藏,还花了这么多银子,心中羞愧难当。